地点:朝歌王宫,九间大殿
时间:纣王早朝,黄飞虎死谏之后
纣王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得能滴下水来。黄飞虎那番“几十万精兵”、“兵祸四起”的话,像根刺一样扎在他脑子里,让他暴怒之余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猩红的眼睛扫过也要保姬昌他们,硬是把他这个暴君顶得有点下不来台!
“哼!”纣王从鼻孔里重重喷出一股气,终于打破了死寂。他目光落在脸色惨白、还被五花大绑的姬昌身上,眼神里充满了阴鸷和猜忌。
“姬昌……”纣王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孤以前也听说过你有点忠良的名声……”
这话一出,跪着的七人心里猛地一紧,有戏?陛下松口了?
纣王话锋却陡然一转,带着冰冷的杀意:“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跟着姜桓楚、鄂崇禹那两个反贼一起瞎起哄!在朝堂上给孤添堵!按孤的脾气,就该把你千刀万剐!”
刚刚升起的一丝希望瞬间被掐灭!七人的心沉到了谷底。
纣王顿了顿,目光扫过跪着的七位重臣,语气带着施舍般的残忍和甩锅:
“不过……看在你们七个跪在这里替他求情的份儿上,孤今天破例开一次恩!姬昌,你的狗命,孤暂且留下!”
还没等七人松口气,纣王接下来的话,像一把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姬昌和所有人的心里:
“但是!”纣王死死盯着姬昌,一字一句,如同诅咒,“等哪天放你回了西岐,你要是敢起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敢动半点反叛的念头……哼哼!今天替他求情的你们几个!一个都跑不了!都得给孤的脑袋搬家!听清楚了吗?!”
“谢……谢陛下不杀之恩……”姬昌浑身冰冷,声音干涩地谢恩。这哪是赦免?分明是悬在头顶的催命符!黄飞虎等人也是心头剧震,背上全是冷汗。这昏君,太狠毒了!赦免姬昌,却把他和所有求情的人都绑成了生死同命的蚂蚱!
纣王根本不在乎他们的反应,他只想快点解决这些让他心烦的“麻烦”。
“至于姜桓楚、鄂崇禹这两个谋逆反贼!罪无可赦!立刻处死!马上执行!”纣王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嗜血的疯狂,“谁再敢啰嗦一句求情,就跟他们一起死!传旨!立刻行刑!”
“遵旨!”传令官的声音都带着颤。
旨意飞快传出:“大王有旨!赦免西伯侯姬昌!速斩姜桓楚、鄂崇禹!任何人不得阻拦!”
武士立刻给姬昌松绑。姬昌瘫软在地,看着被重新拖紧、押赴刑场的姜桓楚和鄂崇禹,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滚滚而下——是用两位忠臣的血,换了他一条命啊!
“昏君!你不得好死!”鄂崇禹的怒吼响彻大殿。
“商汤!亡矣!”姜桓楚的声音充满悲怆和绝望。
眼看着两位顶天立地的诸侯就要被拖出去砍头!
“陛下!且慢动手!臣还有话说!”
“陛下!臣亦有本奏!”
又是几声悲愤的呼喊!只见左边文官队列里,大夫胶鬲、杨任等六位大臣,豁出去了!他们猛地冲出班列,“扑通”跪倒,头重重磕在地上!
纣王那张脸瞬间扭曲!怒火和杀气几乎要冲破殿顶!又是这帮不知死活的东西!
“你们!又想干什么?!”纣王的声音如同九幽寒冰,冻得人骨髓发冷。
杨任抢着开口,声音因为激动和恐惧而颤抖,但他豁出去了: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您开天恩赦免了姬昌,那是七位殿下为国惜才!是明君之举!但是……但是姜桓楚、鄂崇禹两位侯爷,那也是国之栋梁,一方主宰啊!”
他语速加快,试图抓住最后一丝希望:
“姜桓楚坐镇东方,劳苦功高,从来没有过失!说他谋反弑君?证据呢?不能凭空污蔑就杀了肱骨之臣啊!鄂崇禹性子是直了点,说话冲撞了陛下,可他那也是忠心耿耿,看到不对才敢直言进谏啊!”杨任的声音带着哭腔,“陛下您想想,只有明君在上,祸国殃民的奸佞小人啊!”
他环顾四周,看着一片死寂压抑的朝堂,痛心疾首:
“臣等实在是看着国家危在旦夕,朝堂乌烟瘴气,才不得不冒死进谏!求陛下再发慈悲,赦免这二位无辜的侯爷吧!让他们回到自己的封地,保境安民!天下百姓念陛下的宽宏大量,知道陛下肯听忠言,这才是明君圣主该有的样子啊!臣等……感激不尽啊陛下!”杨任说完,头死死抵着冰冷的地面,身体微微发抖。
“放屁!一派胡言!!”纣王彻底炸了!他猛地站起来,指着杨任六人破口大骂,唾沫横飞:
“反了反了!全都反了!姜桓楚弑君大罪!剁成肉酱都便宜他了!鄂崇禹辱骂君父!砍头是他该得的报应!你们几个!还敢在这里妖言惑众!结党营私!欺君罔上!污蔑孤的王法!!”
他血红的眼睛死死瞪着六人,如同择人而噬的凶兽:
“再敢放一个屁!你们就跟着他们两个一起去死!立刻!马上!给孤动手!剁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