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三人在病房门口说话时,江临风的主治医生也闻讯赶了过来。
看到江临风生龙活虎地站在那里谈笑风生,医生也松了口气,但还是出于职业习惯询问道:“江警官,你感觉怎么样?需不需要再做个全面检查,确认一下?”
江临风笑着摆了摆手,语气肯定:“谢谢了大夫,真不用。我自己身体自己清楚,就是之前消耗大了点,睡一觉补回来就没事了,不占用咱们宝贵的医疗资源了。”
见他态度坚决,精神状态也确实很好,医生也就不再强求,叮嘱了几句就现场把出院证明开了。
回到病房,江临风换上了自己之前那身便服,几天没洗,稍微有点汗味,但也顾不上了。
他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本来想看眼消息,因为没电自动关机了。
出院手续办理得出乎意料的快,医保结算也很快走完个人也没花多少钱,但住了两天高级病房没有算钱,显然是上面有过交代。
阿依古丽趁着江临风换衣服办手续的间隙,把他醒来的消息也通知给了组长买买提明。
一切办妥,江临风在医院小卖部借了个充电宝给手机续上命,三人一起走向停车场。
张卫国一边掏车钥匙一边问:“临风,是直接回队里,还是先回招待所休息一天?”
江临风正低头摆弄着刚刚开机的手机,头也不抬地说:“直接回组里吧,我这一觉睡了两天,已经给大家造成够多麻烦了,得赶紧归队,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行,那上车吧!”
张卫国拉开车门,三人坐上他那辆老款哈弗h6的越野车,朝着省公安厅的方向驶去。
路上,江临风的手机在充了十来分钟后成功开机。
开机瞬间,屏幕被密密麻麻的消息提示淹没,嗡嗡的震动声不绝于耳,吓了他一跳。
他划开屏幕一看,第一条就是孙博强发的问他跑路了没,还有很多工作群的消息,但大多数的未读消息,都来自温以宁。
从昨天开始,一直到几分钟前,短信、微信,几十条未读信息。
从一开始的询问“在吗?”“怎么没发消息?”,到中间的担忧“看到新闻了,你没事吧?”“接电话啊!”,再到后面明显带着恐慌和绝望的“江临风你回话!”“你别吓我......”“你到底在哪......”
江临风看得心头一紧,涌起巨大的愧疚,他几乎能想象到温以宁抱着手机一遍遍拨打、一次次失望的样子。
他不敢再往下细看,赶紧找到温以宁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几乎是瞬间就被接通了。
兰西市,温以宁独自在家,从昨天到现在几乎没合眼,手机一直紧紧攥在手里。
当屏幕上终于跳出那个她期盼了无数遍的名字时,强忍了许久的眼泪瞬间决堤般涌出。
但她死死咬住嘴唇,强忍着没有哭出声,没等江临风开口,混杂着愤怒、委屈的声音不受控制地拔高,带着颤抖:“江临风!你跑哪去了?!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
她后面的话被哽咽堵住,说不下去。
“别......别哭......听我说,我没......我没......”
江临风听到她的哭腔,心里更不是滋味,连忙解释,却又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温以宁心中的委屈倾泻而出:“你一天没消息!电话不通!你答应我的!你答应我每天早上......”
江临风斟酌了一下用词,尽量轻描淡写:“这次执行任务有点......累,昨儿凌晨在现场晕过去了,手机也没电了,刚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