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青原也是人精,知道温振华不可能只是为了问候而打电话。
果然,温振华话锋一转,语气带上了几分郑重:“青原,实不相瞒,这次打电话,是有个不情之请。”
听到“不情之请”四个字,电话那头的王青原态度明显警惕和正式了起来。
“哦?什么事?你说说看。”
他以为是有人托温振华来求情或者打探案情的,这让他很为难。
温振华听出了他的戒备,立刻解释道:“你别紧张,不是公事,是我一个非常看重的后辈,在你们那边基层工作,好像也被抽调到相关任务里了,但从昨晚到现在一直联系不上,手机关机。家里人都急坏了,主要是担心他的安全。”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了些:“所以,我就想跟你打听一下,纯粹是私事,你那边......方便的话,能不能帮我看看内部遇难和重伤的名单里......有没有一个叫江临风的年轻人?”
听到是这个原因,王青原明显松了口气。
不是求情就好。
这种确认人员是否在伤亡名单里的请求,虽然也涉及内部信息,但比起干预案件要好处理得多,也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算是卖老战友一个人情。
“江临风......”
王青原在脑海里快速过了一遍他之前看过的核心简报和伤亡名单,很快给出了答复。
“振华,你放心,这个名字,我在目前掌握的牺牲和重伤员名单里,没有看到。”
他补充道:“估计是参与什么具体任务,暂时不方便开机。你也知道规矩,这种情况很常见。让他家里人别太担心了。”
“太好了!谢谢!太谢谢你了,青原!改天来兰西,我请你喝酒!”
温振华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连声道谢。
挂断和王青原的电话,温振华立刻给家里拨了回去。
兰西市的家中,温以宁依旧失魂落魄地坐在客厅沙发上,脸色苍白,眼神空洞。
温母在一旁心疼地把女儿搂在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低声安慰着。
手机铃声骤然响起,温以宁像是被电击一样,猛地抓起手机,看都没看就按下了接听和免提键,声音带着颤抖:“爸?!”
“宁宁,问了,问到了!”温振华的声音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轻松,“我刚托疆外那边的朋友查证过了,江临风不在牺牲和重伤员的名单里!你听见了吗?他没事!”
他重复了一遍:“他应该就是出任务,手机按照规定关机了。你别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了,知道吗?”
听到父亲确切的答复,温以宁一直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整个人像虚脱一样瘫软在沙发里,长长地、带着哽咽地舒出了一口气。
眼泪再次涌出,但这次是庆幸和后怕的泪水。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温母也拍着女儿的背,连声说道。
温以宁对着电话,带着浓重的哭腔“嗯”了一声,虽然心放下了一大半,但那股对江临风的牵挂和担忧却丝毫未减。
她挂断电话,望着窗外,在心里狠狠地骂道:‘江临风!你个死家伙!混蛋!执行任务也不报个平安给我!吓死我了!你可千万......千万别出什么事啊!一定要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