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一次,鼬的身影也出现在这片精神空间,就站在志霸身旁。他以自身强大的精神力为屏障,隔绝了那投影大部分的直接精神冲击。
“恐惧无法靠遗忘消除,”鼬的精神意念如同冰冷的清泉,流入志霸混乱的脑海,“唯有直面,剖析,理解,然后……斩断。”
在月读绝对主宰的时空里,鼬引导着志霸的意识,不再是被动承受那巨物的恐怖,而是主动地、一次次地“回放”当时遭遇的场景。
每一次回放,鼬都以瞳力精准地剥离、削弱那附着在记忆上的、属于外来存在的“侵蚀意念”,如同最精密的手术刀,剔除腐肉,保留原本的记忆组织。
这是一个极其凶险且耗费心力的过程。鼬不仅要维持月读空间的稳定,抵御那投影残存精神力的反扑,还要精准操控瞳力,避免对志霸本身的精神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他额角隐隐见汗,维持万花筒写轮眼的查克拉和瞳力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消耗。
外界,渡、科拿和菊子只看到志霸在与鼬对视后,狂暴的挣扎猛地停滞,身体剧烈颤抖,眼中疯狂的血色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疲惫、茫然,随后浮现出一丝挣扎着浮出水面的清明。
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声音,然后头一歪,彻底晕厥过去。阿柏怪感觉到束缚的目标失去了力量,疑惑地松开了些许。刺甲贝也停止了喷吐冻气。
鼬闭上眼,万花筒写轮眼缓缓褪去,恢复成普通的黑眸。他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苍白,甚至微微晃动了一下,才稳住身形。
一次性动用如此大量的瞳力进行精细的精神“手术”,即便是此刻健康的他也感到了沉重的负担,双眼传来阵阵灼痛与酸涩。
房间内陷入了寂静。
渡和科拿立刻上前检查志霸。
“呼吸平稳,脉搏有力……只是精神消耗过度,昏睡过去了。”渡的声音带着惊喜,他清晰地感觉到,志霸身上那股令人不安的、躁动狂乱的气息,真的消失了!不是被压制,而是仿佛被从根源上……净化了?
科拿看向脸色苍白的鼬,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探究:“你……你对他做了什么?那双眼睛……”
“暂时清除了他心灵中的‘污秽’。”鼬的声音透着疲惫,他没有详细解释月读,只是给出了结果,“但他记忆深处关于那‘存在’的烙印太深,需要时间静养恢复。能否完全摆脱影响,还需观察。”
“哼!”菊子拄着拐杖走过来,虽然志霸状态的稳定让她无法再直接指责,但她看向鼬的眼神依旧充满了不信任,尤其是对他那双眼睛。“诡异的手段……谁能保证你没有在他精神里动别的手脚?”
“菊子天王!”渡再次出声制止,语气已经带上了几分不满。事实胜于雄辩,志霸的确稳定下来了。
“时间会证明一切。”鼬重复了之前的话,目光扫过三人,“他心灵中的‘污秽’已被暂时清除。他这副模样,想必是去过石之洞窟吧...”
鼬不再多言,拖着略显疲惫却依旧挺直的身躯,转身走向铁门。
“等等!”科拿出声,“你的状态……”
“无妨...”鼬的脚步未停,声音传来,“如果可能,想办法……把那个洞穴深处填了吧。”
铁门开启又关上,他的身影消失在阴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