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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昏迷的十三天(2 / 2)

陶攸和猜出她可能接受不了,扶着她坐起来,又拿了个靠枕垫在她的腰后,接过周蒲英递回来的碗,一边继续喂她喝水,一边跟着她说起了这十余日的事。

碗里的水喝得差不多的时候,崔夫人来了,来得很是匆忙。

看得出来,崔夫人应该是打算睡了,发髻、头饰什么的都拆了。

得知她醒来,什么也顾不得,便匆匆来了。

陶攸和端着碗,知趣地让到一边。

崔夫人顺势坐过来,先摸一摸陶令仪的额头:“谢天谢地,总算退了。”

又握住她的手,满目欣慰道:“醒来就好,醒来就好,昏迷了这些时日,肚子饿了吧?镜心,快,去把吃食端进来!”

“德音妹妹昏迷的这些时日,夫人每日都会让人做好吃食温着,”陶攸和在一旁解释,“就怕德音妹妹醒来肚子饿了,却吃不上一口热乎饭。”

崔玉大咧咧道:“令仪姐姐是为我父亲查案,才生病晕倒,母亲照顾她也是应该的呀。”

崔夫人想起这茬,又忍不住挂了脸,也就顾忌着陶令仪昏迷刚醒,才没有发作,只好生安慰道:“你就好好养病,别的不要多想,虽然每日都给你煮了吃食,但也没有浪费,都进了她们几个的嘴。”

陶令仪听着她满含关切的话语,心头一暖,“这些日子辛苦伯母照顾了。”

“我也就偶尔过来看几眼,辛苦不了什么,”崔夫人看向陶攸和、周蒲英几人,“真正辛苦的是她们,衣不解带,没日没夜守着你,都没有怎么合过眼。”

不等陶攸和、周蒲英等人反驳,崔玉先开了口:“我母亲是骗你的,你昏迷这些时日,我母亲都恨不能住在偏院。”

崔夫人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崔玉不以为意的嘿嘿一笑,又骄傲地朝陶令仪道:“我也有衣不解带的照顾令仪姐姐。”

陶令仪笑道:“那也辛苦你了。”

崔玉摇头:“只要令仪姐姐能醒过来,我一点都不辛苦。”

“夫人,朱大夫来了。”闲话间,去请朱大夫的鉴玉也回来了。

崔夫人起身,让周蒲英和周云归放下纱帐后,也避到一边,才叫鉴玉将朱大夫请了进来。

陶令仪刚昏迷那几日,朱大夫一直在栗里村和刺史官舍两头跑。

谢临舟身上的烧伤需要日日换药,耽搁不得。

陶令仪又是昏迷又是高热不退,浔阳城里的大夫都被崔夫人请了个遍,却无人能说出病症,勉强开了方,灌了药下去也不见半点作用,唯他每日早晚各施一回针后,能稍稍将她的高热压下去一些。

后来,还是谢临舟看不过眼,干脆搬到了谢晦在江州府的官舍,才免了他的奔波之苦。

春桃搬了张条桌过来,放上垫子。

陶令仪将手伸出来,搭在垫子上。

陶攸和又拿了张新帕子出来,搭在陶令仪的手腕上。

朱大夫隔着帕子,小心翼翼地搭上陶令仪的脉搏。

两个手的脉搏都把了一遍后,朱大夫暗暗吃惊,早上他才给陶令仪把过脉,当时她的脉象已弱得几乎找不着,当着崔夫人的面他不敢说,背地里却偷偷告知崔述和谢临舟,该给她准备后事了。

刚才鉴玉到别驾官舍来请他,说她已经醒了,他还以为是回光返照,没想到……

她现在的脉象平稳而有力,全然看不出来是一个有病之人。

朱大夫自小学习医道,至今已有五十多个年头,还是头一次碰到这种情况。

撩起眼皮,隔着纱帐,不动声色地打量了陶令仪两眼后,朱大夫脸上荡出笑来:“从脉象上看,陶小姐的身子已经大好,无须再施针,也无须再吃药,只要好好歇上一些时日即可。”

朱大夫知道崔夫人不会相信他的话,若非亲眼所见,他恐怕也不会相信自己的这番话。

是以,起身后退几步后,朱大夫主动道:“不过,为保险起见,夫人可再请几位大夫回来诊上一诊。”

“有劳朱大夫了。”崔夫人示意鉴玉送他出去后,当即吩咐周蒲英,“你去跟阿贵说一声,让他立刻派人去针济巷和杏坛巷将张大夫和秦大夫请过来。”

周蒲英也觉得朱大夫的话不可靠,应了声“是”,便匆匆出去了。

陶令仪除了有些饿,并没有觉察出来还有哪里不舒服,想要制止崔夫人再去请大夫的打算,镜心却先一步将吃食端了起来。

虽只有清粥小菜,依旧勾得陶令仪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几声,也就没空再去管已经出门的周蒲英了。

一连喝了两碗粥,在崔夫人的制止下,陶令仪依依不舍地放下碗,舒服地长叹了一口气。

崔夫人见她这般,总算相信她是真的好了。

而得知她醒来,正在狱中审案的崔述、谢临舟,以及萧直方都赶了回来,陶衡、陶仲谦、陶孟徽也带着陶墨钧、陶惟慎等人急匆匆地赶来了江州府。

崔夫人监督着周蒲英、周云归伺候她换好衣裳,梳好妆,又监督着针济巷和杏坛巷的张大夫、秦大夫给她请过脉,确定她无事后,才放她去了书房。

陶令仪先见的是崔述、谢临舟和萧直方。

几人看到她神采奕奕,高高提着的一颗心,总算落回了原处。

陶令仪记挂着内应与私造铁矿的事,同他们随意寒暄了几句,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内应和私造作坊都是怎么找到的?”

崔述心有余悸道:“此事不急,你还是先见一见你父亲他们,然后再好好养几日再说吧。”

她昏迷这十余日,他有过半时间都宿在别驾官舍。无他,只因朱大夫日日都跟他说,她大概率活不成了。

她昏迷不醒的事,崔夫人本就骂他骂得狠。若她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崔夫人还不得将他扫地出门?

虽然她现在好了,但谁知道会不会再突然来一下子?

他年纪大了,可承受不住这样的惊吓。

“不着急。”对陶氏的人,她见与不见都没有关系。陶令仪满不在乎地看向谢临舟和萧直方,催促他们两个赶紧说。

谢临舟还在犹豫,萧直方直接说道:“就是按你说的,把崔使君在石门涧一线天遭遇伏杀,还有私造作坊的事全都宣扬了出去。那两日,江州府外来了好多看热闹的百姓。深甫兄趁此机会,还躲在那些百姓当中,狠狠宣扬了一波私造作坊的铁匠若肯前来自首,崔使君一概不论罪的话。”

“又过了两日,在前来看热闹的百姓越来越多后,崔使君就出发去了东林村。去的路上,深甫兄又躲在人群中,大声问崔使君是不是要去捉拿内应。崔使君适时叫停马车,站出来让大家不要再跟着他,说此行危险。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跟着他的人更多了。”

“快到东林村的时候,又有好多老人、妇人和小孩出来拦路,深甫兄就躲在人群里,大声喊着他们不要冥顽不灵,赶紧自首,崔使君一概不论的话。引得好多跟去看热闹的百姓,也一道喊了起来。”

“喊到一半的时候,就有一个老妇人站出来问崔使君,是不是说话算话?”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那老妇人正准备自首,就有铁箭朝着老妇人射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