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陶仲谦难看的面色,她不由幸灾乐祸:“三叔公可知萧九公子是何时找的我?就是在我让十三哥回去请三叔公速来前门的时候。”
嘻嘻笑两声,知道陶仲谦不信,她又落井下石道:“如若三叔公不声东击西撇开我,萧九公子本该与我们一道同来才是,当真是可惜了。”
陶仲谦脸色上的笑容险些把持不住,飞快看一眼面色生冷的萧直方后,眼底到底还是染上了愠怒之色。
她这般当着萧直方的面,竟是一点不给他留脸面,分明是要毁了陶氏的声望!
她是不是忘记了,她也是陶氏的人,还是陶氏的宗女!
再次瞥一眼萧直方后,陶仲谦强行压下怒意,苦脸叫屈道:“大小姐当真是误会了,宗主好端端的,突然吐血昏迷,大家都围在他屋中等着大夫的诊断。我以为大小姐也一样,这才独自前来,哪里料到……”
有意话只说一半后,陶仲谦又一转话锋道:“而且我急急忙忙前来找寻书信,本也是为了洗刷大小姐的冤屈,大小姐实在犯不上这样气恼。”
还真会倒打一耙。陶令仪恶劣地勾一勾嘴角,在他警惕的目光中,向着萧直方道:“据伺候苏见薇的傅母和婢女交代,苏见薇和郑行之共谋害我的那部分书信,极有可能就藏在这里,既然三叔公着急忙慌的要为我洗刷冤屈,那就劳你也安排银刀卫帮着找一找吧。”
那部分书信在这里?萧直方眼睛一亮,也顾不得会不会僭越,赶紧吩咐跟着的四个银刀卫:“你们留两个人在正房搜索,另两个人分头去左右厢房!”
他刚才过来的时候,注意到左右厢房也有人在翻找。
银刀卫得令,立时分头行动起来。
陶仲谦怄得一口老血险些喷出来,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就是了!
分明气得牙痒痒,偏生是自己说的要为她洗刷冤屈。他眼里的愠怒,无疑又重了三分!
陶令仪才不在意呢,指点留下来的两个银刀卫应该搜查的方向后,便转身进了里屋。
陶惟慎已躲无可躲,涨红着脸,尴尬地叫了声:“德音妹妹。”
陶令仪依旧看也不看他一眼。
里屋也有家丁在翻找书信。
陶令仪照旧先看一眼大致的布局,再看一眼地面。里屋的情形,与正堂一样,都许久未曾有人来过了。
不过,为以防万一,她还是在屋中可能藏着书信的地方,都亲自翻找了一遍。
确定书信不在正房后,她又出来,在左右厢房各搜了一遍。
随后,她还不放心地在前后院子,所有可能藏书信的地方都找了一遍。
“伺候苏见薇的傅母和婢女撒谎了?”一直跟着她的萧直方问道。
“也不算撒谎。”陶令仪回到垂花门,看着还在翻找书信的一众家丁,将审问薛余娘等人的过程概括性地讲了一遍后,又问他道:“深更半夜来找我,是苏见薇那边出了什么岔子吗?”
“也不算岔子。”萧直方飞快看一眼陶仲谦。
陶仲谦一直不离他们左右,陶令仪没说什么,萧直方也不好撵他。
听到陶令仪的问话,陶仲谦当即竖起了耳朵。
萧直方暗哼一声,坦坦荡荡地说道:“只是苏小姐非要见你才肯说出那些书信的下落,使君无法,只好派了我来接你。”
这种情形,在现代的刑事案件中屡见不鲜,陶令仪也没有多想,也没有跟陶仲谦打招呼,说了声‘那就走吧’后,便随萧直方出了小院,坐上油壁车,往江州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