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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不屑浪费表情(1 / 2)

陶令仪本不想同他们计较,但他们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实在烦人,便将三个已知的差别说了之后,又特意道:“我没有将两人的字迹放在一起比对过,能找出来的也就这几处不同,还望韦伯父和陆伯父不要见笑。”

韦明远的脸瞬间烧了起来,这哪里是让他们不要见笑,分明是在挖苦他们。

飞快瞅两眼陆承务,见他似乎并没有听出陶令仪的嘲弄,韦明远也不敢大意,赶紧将注意力落回郑行之的书信及郑守墨的字迹上。

先跟着她的话,将她说的三处差别找出来后,又不服输的,找起别的差别了。

找了半晌,也只找到郑行之所写‘天’字受薛稷影响,尖锋直掠,而郑守墨则是太宗朝顿笔回钩的老写法。

还有郑行之所写‘则’字的立刀旁受新风影响,是悬针竖的写法,而郑守墨依旧是前朝旧习的垂露竖写法。

还想再找一处,不说压过她,至少也不能输她时,就听萧直方道:“我是看不出什么差别来,不知文晦兄和季能兄都看出了几处?”

韦明远的脸又烧了起来,暗骂两声竖子狂妄后,又飞快瞅两眼陆承务,见他还在专心致志地寻找差异,似乎并没有听到萧直方的话,也赶紧收敛心神,不予理会。

“惭愧,找了这么半晌,也才找出来三处差别。”又是半晌过去,陆承务捻着留了两年的美须,终于开了口,“一是这个‘天’字,二是这个‘则’字,这两个字的差别,主要体现在写法上。郑行之的写法承袭了新朝新风,郑守墨则还保持着前朝旧习。”

“三是两人在笔锋开合上,郑行之的更饱满铺毫,而郑守墨不知是为了模仿他的字迹,还是习惯如此,每个字都在刻意控毫。”

说着,他又看向陶令仪找出来的那三处差别。

‘为’字的写法倒罢,与‘天’字和‘则’字一样,只要稍稍用心,就能辨别其中的差异。

他们在判断字迹是否为他人伪造时,很多时候,就是从个别字的写法上入手,以此作为依据。

很少有人会第一眼从笔压及笔墨上去判断不同。

但陶令仪就是。

陶令仪拿到郑守墨的字迹还不到半盏茶,且在没有与郑行之的字迹放在一处对比的情况下,能快速锁定三处差异,陆承务不得不承认,她确实很有本事。

“江河之流,新波迭旧浪,后生可畏,不服输不行呀。”陆承务有感而发地叹上两句后,问韦明远道,“文晦兄找出来几处?”

“惭愧,季能兄找到的三处,也恰是我找到的三处。”韦明远依旧只找到了‘天’‘则’二字的不同,实在不想难堪,硬着头皮撒了个谎后,又找补道,“不过江河之流,新波迭旧浪之语,我却不赞同。”

陆承务‘哦’了一声:“文晦兄有何不同的看法?”

韦明远朝屏风方向看一眼,又朝萧直方看一眼,话还没有过脑子,就已脱口而出:“陶小姐确实不错,比一般的闺阁小姐,都要有本事。但陶小姐去岁就与郑行之定下亲事,对郑行之的字迹,想必早就了然于胸。郑守墨既说郑行之的功课,时常由他代劳,那么郑守墨的字迹,想必陶小姐也见过不少。两人字迹间的差别,想来也早就心中有数了吧。”

为了掩盖自己不如陶令仪的难堪,也为了发泄对陶令仪挖苦他的不满,这一席话出来,胸中的抑郁之气倒是发泄了不少,只是瞧着众人看他的目光,韦明远才惊觉失言,脸色不由骤然一白,又羞又臊,恨不能挖个地洞钻进去。

想再找补几句,嘴唇翕动了许久,也未说出一个字来。

陆承务叹息着,轻拍了两下他的肩膀。

韦明远一直笔挺的腰,似被他这两下给拍断了,几乎是顷刻间,就佝偻了下去。

不敢再看众人的神色,匆匆朝着崔述揖了个手后,韦明远便转身逃了。

陆承务看着他的背影,又摇了摇头。

崔述在狱中受尽折磨,出来后,便一直在家中将养。他们这些曾经的幕僚,也是在得知他起用后,才从各地赶来,再次投奔到他帐下。

又因韦明远是个极好脸面之人,对他这几年的遭遇,崔述其实知道得并不多。

他和韦明远年纪相差无几,走得就比杨玄略、张行俭几人要近。对崔述近几年的遭遇,也就知道得比他们要多。

当初崔述入狱后,他和杨玄略、张行俭、孙执中都选择了急退避祸,唯有韦明远心怀壮志,仅避祸两年,就又投到了时任江南道巡抚大使的狄仁杰帐下,做了推官。

两年后的永昌元年,狄仁杰在调任地官侍郎之际,以他才干出众,不应被埋没为由,举荐他去当时政治最为混乱的沙州寿昌县做了县丞。

寿昌县积压命案已有七年未决,加之户籍混乱,官员渎职等各种乱象,冲突不断。

狄仁杰举荐他去这里,原是想让他做出一番功绩,便可往上升迁。

哪知县令王怀恩贪墨屯粮,强征十四岁少年充团结兵,无法无天,根本不将他放在眼里。

别说整顿吏治,他才去了半个月,就被地痞套头打了三回,他知道是王怀恩指使,也誓要查到证据,以报此仇,可县衙上上下下,无一人肯向他伸出援手。

又勉强撑了半个月,挨了两回打后,得知酷吏来俊臣也派其密探前来充任县尉,他便吓得赶紧辞官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