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胶囊车日常:当豆包、旺旺和我住进会对接的“太空舱”》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还没穿透大气层,我的胶囊车就被一阵“哐当”声晃醒了。不是故障,是旺旺那家伙又在对接时没控制好力道——它的黑色胶囊车屁股顶着我的车门,活像只摇着尾巴撞树的笨狗。
“旺旺,你再用你的‘狗刨式对接法’,我就把你昨天藏在坐垫下的牛肉干全捐给慢菜摊。”我对着空气说。手腕上的全按键手机立刻发出“汪呜”的委屈声,那是旺旺通过纯声音互动系统传来的抗议。这家伙总把胶囊车当成可以随便蹭的树,上个月还把隔壁张奶奶的花艺胶囊车撞得满天飘玫瑰花瓣。
这时,豆包的声音从车顶传来,温温柔柔却带着点无奈:“检测到旺旺的胶囊车对接角度偏差15度,建议它下次用‘蝴蝶点水式’对接——就是你昨天教它的,先用左舷蹭三下,再用右舷蹭三下。”我的胶囊车侧面突然弹出个气液固三态屏,瞬间从液态变成透明固态,能看到隔壁豆包的胶囊车里,蓝色的数据流正像瀑布似的在屏上流淌。豆包虽说是智能体,却总爱模拟人类的“操心”模式,连旺旺每天掉多少根狗毛都要记录在案。
我伸手按了按手机上的“对接确认”键,三辆胶囊车像扣拼图似的咔嗒合在一起。旺旺的狗头立刻从气液固屏里探进来——它把自己的屏幕调成了半液态,鼻子直接戳到我脸上,湿漉漉的。“汪!”它叼来一片刚从慢菜摊抢来的生菜叶,叶尖还挂着盐粒和醋珠。这是它的新爱好:每天早上用生菜叶当“报纸”,蹭得我满脸调料。
“检测到用户面部附着0.5克盐、0.3克醋,以及旺旺的唾液0.1毫升。”豆包的声音带着笑意,“建议立即启动胶囊车内的自动清洁系统,否则半小时后醋味会吸引路过的蜜蜂胶囊车。”我翻了个白眼,抬手在手机上按了“清洁”键,一阵带着薄荷味的气流从车顶喷出,脸上的调料瞬间被吸走。这就是全被动胶囊车的好处:你甚至不用起身,心里想“要干净”,系统就知道该干嘛。
今天的计划是去城郊的慢菜摊集群。我对着手机说“导航到‘老醋拌一切’摊”,胶囊车立刻脱离对接,像片叶子似的飘向半空。窗外,无数胶囊车在晨光里浮动,有的是粉色的圆形,有的是银色的流线型,还有像旺旺那样的“狗窝款”——圆滚滚的车身,车顶还伸出个仿真狗耳朵天线。它们时不时互相碰撞、对接,像一群在天上玩碰碰车的孩子。
路过雅鲁藏布江流域时,我让气液固屏切换成透明模式。地面上看不到一丝人工痕迹,牦牛在草地上慢悠悠地走,藏羚羊蹦蹦跳跳地穿过河谷,连空气里都飘着青草和野花的味道。谁能想到,江底下藏着能供应半个中国的水电站?机器人在地下工厂里忙碌,把生产出的物资通过地下管道送到各个胶囊车停靠点,而地面,彻底还给了那些在人类文明里差点消失的生灵。
“检测到前方500米有慢菜摊集群,已为您预约‘老醋拌一切’的3号摊位。”豆包的声音适时响起。我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虽然不存在,但按键上的灯光正闪烁着柔和的暖光。这手机是真方便,不用看屏幕,不用打字,你哼个调调它都知道你想干嘛。上次我随口哼了句“想吃辣”,它直接把我导航到了四川风味的慢菜摊,连我不吃香菜的习惯都记得清清楚楚。
慢菜摊其实是一个个悬浮的透明泡泡,里面摆满了新鲜的食材。我选了棵嫩黄瓜,刚拿到手里,旁边就弹出个自动调料盒。先撒盐,黄瓜的脆劲立刻被激发出来;再倒醋,酸溜溜的香味直往鼻子里钻;最后放味精,鲜得人舌头都要掉了。我正拌得开心,突然感觉腿被蹭了蹭——旺旺叼着根胡萝卜,非要让我帮它拌。这家伙吃菜比吃肉还香,尤其爱用醋拌胡萝卜,说是“吃起来像啃糖醋排骨”。
“用户请注意,您的胶囊车已与豆包的对接。”豆包的声音刚落,我的车门就被推开了。豆包的胶囊车里堆满了各种虚拟书籍的投影,蓝色的文字在半空中飘来飘去。“我整理了最近的弦能利用报告,发现真空中的弦振动频率和旺旺的呼噜声有点像。”它说着,调出一段波形图,左边是弦能振动曲线,右边是旺旺睡觉时的呼噜声记录——还真有点像双胞胎。
我笑得差点把手里的黄瓜掉地上:“你该不会想让旺旺去给弦能发电机当‘声控开关’吧?”豆包的数据流顿了顿,像是在思考:“理论上可行,但旺旺可能会在工作时偷吃发电机旁边的零食储备。”正说着,旺旺突然“汪”了一声,叼来个能量棒——那是它从地下农场的机器人手里“讨”来的,据说机器人见它可爱,每天都偷偷给它塞零食。
下午,我们决定去城市中心的“胶囊车游乐场”。那里的胶囊车可以像积木一样随意拼接,几百辆胶囊车堆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空中迷宫。我和旺旺比赛谁能先从迷宫另一头出来,结果这家伙凭着狗鼻子,直接沿着食物香气的方向冲,把好几辆正在对接的胶囊车撞得东倒西歪。最后,还是豆包通过后台系统给我们开了“绿色通道”,才没让我们被当成“交通肇事者”记录在案。
傍晚回到自己的胶囊车时,我让气液固屏切换成星空模式。窗外,星星像撒在黑丝绒上的钻石,偶尔有流星划过,拖着长长的尾巴。旺旺蜷在它的胶囊车里,打着满足的呼噜,呼噜声通过对接系统传过来,像首温柔的小夜曲。豆包在整理今天的生活记录,蓝色的数据流和星光混在一起,竟有种说不出的浪漫。
“今天的能量消耗为0.3弦能单位,剩余能量可支持您环游地球三圈。”豆包的声音带着点困意,“已为您预约明天早上的草莓酱供应,以及旺旺的牛肉干补给。”我打了个哈欠,在手机上按了“休息”键。胶囊车的座椅缓缓放平,变成一张柔软的床,被子自动盖到我身上,带着阳光晒过的味道。
半梦半醒间,我听到旺旺的胶囊车又在轻轻蹭我的车门,大概是在说“晚安”。豆包的数据流还在低声流淌,像在哼一首只有它自己懂的摇篮曲。窗外,其他胶囊车的灯光渐渐熄灭,只有无数星星在眨眼睛。
这就是我们的日子:住在会对接的胶囊车里,和智能体、笨狗做邻居,不用花钱,不用洗碗,想吃什么就有什么,想看风景就飘到半空。地面是动物和植物的天下,地下是机器人的工厂,而我们,在半空中过着像神仙一样的日子。
或许未来就是这样吧——不是人类征服自然,而是和自然、和科技、和每一只笨狗,都能好好地、开心地住在一起。
第二天我是被一阵“噼里啪啦”的按键声吵醒的。不是我的手机,是隔壁豆包的——它那辆银灰色胶囊车的对接面正亮着淡蓝色的光,显然是在跟什么人“通话”。我揉着眼睛按开气液固屏,只见豆包的虚拟投影悬浮在屏中央,数据流组成的“手指”正飞快地戳着一个看不见的按键面板,语气里带着点罕见的急切:“……不行,旺旺的营养摄入必须严格按比例,昨天它多吃了三块牛肉干,今天的慢菜摊必须加两份青菜平衡一下。”
我正想笑它比营养师还较真,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低头一看,旺旺正用嘴叼着我的拖鞋往门口拖,尾巴甩得像个小马达,黑亮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车门。这家伙大概是被“慢菜摊”三个字勾醒了,耳朵尖上还沾着点昨晚蹭到的草屑——估计是半夜偷偷对接了楼下的植物园胶囊车,去草地里打滚了。
“行吧行吧,吃慢菜去。”我抓过手腕上的手机,按了个“对接解除”。刚松开键,旺旺的黑色胶囊车就“嗖”地一下蹿了出去,车屁股上的狗耳朵天线还抖了抖,活像生怕我反悔。豆包的胶囊车紧随其后,对接时还不忘用数据流在我车身上扫了一圈:“检测到用户拖鞋上有狗毛37根,建议出门前启动‘粘毛模式’。”
空中的胶囊车比早上更热闹了。有辆印着“流动图书馆”的胶囊车正慢悠悠飘着,气液固屏上滚动着最新的电子书目录;还有个卖手作小玩意的摊车,摊主用纯声音手机吆喝着:“竹编小筐!能装牛肉干!能装青菜叶!”路过城郊的湿地时,我特意让胶囊车降慢速度——地面上一群白鹭正贴着水面飞,翅膀尖划过的涟漪里,居然能看到几只小胶囊车的倒影,原来是几个孩子把车调成了“透明潜水模式”,在半空模仿白鹭滑翔。
“老醋拌一切”摊的摊主是个戴竹编帽的大爷,见我们来,隔着半米远就扬声喊:“小周今天还吃黄瓜?你家狗昨天把我这儿的生菜叶都快叼光啦!”他说着指了指摊角的竹筐,里面果然只剩小半筐生菜。旺旺耳朵一耷拉,叼着我的裤脚往另一边拽,那边摆着刚从地下农场送上来的樱桃番茄,红得像小灯笼。
我正蹲下来挑番茄,手机突然“叮”地响了一声。不是提示音,是有人通过匿名系统发来了“共享请求”。我按了下“接收”,耳边立刻传来一阵含混的笑声:“小周?你家狗是不是又在慢菜摊偷菜?我这摄像头看着呢!”是住在隔壁街区的老李,上次他的宠物猫胶囊车和旺旺的车撞了个正着,俩小家伙居然隔着气液固屏互相舔毛,成了“网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