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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豆包旺旺我 99(2 / 2)

从“青藤灶”出来时,日头已爬到头顶。胶囊车还趴在原地,和几丛野菊挤在一起,车身覆的仿生苔藓上沾了只七星瓢虫,红黑相间的壳在阳光下亮得像块小宝石。旺旺刚靠近,瓢虫就扑棱着翅膀飞走了,它追着飞了两步,又被豆包指的“露珠丛”勾了魂——那是丛会分泌晨露的草,水珠挂在叶尖,折射出彩虹似的光,它蹲在旁边,用舌头一下下舔,尾巴扫得草叶沙沙响。

“要不往‘沉水街’走走?”豆包的投影飘在胶囊车顶上,调出张地图在半空展开,“刚收到实时推送,今天街尾的‘旧物集市’开了,说是有户人家翻出了旧时代的‘胶片相机’。而且沉水街挨着‘镜湖’,走水路过去正好能避避暑。”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顶针,冰凉的金属贴着布,点头应了。胶囊车像是听见了似的,“咔嗒”一声舒展开车身,侧面的生态门滑开,露出里面铺着软垫的座位。旺旺被“零食舱”弹出的冻干吸引,颠颠跑进去,叼着冻干蜷进座位角落,尾巴还在无意识地扫着软垫。

等我们坐好,胶囊车缓缓升起,底部喷出层淡蓝色的气流,稳稳地往镜湖飘去。刚到湖边,车身两侧突然伸出透明的“水翼”,像鸟的翅膀似的展开,接着轻轻一沉,滑进水里。湖水是极清的,透过舱底的透明舱板能看见水下的“珊瑚草”——其实是人工培育的沉水植物,茎秆是半透明的白,叶片却红得像胭脂,一群银闪闪的小鱼从草间游过,尾巴扫过草叶,红草就轻轻晃,像团浮动的胭脂云。

“镜湖的水是循环过滤的,”豆包的投影贴在舱壁上,指尖点着窗外一丛开着白花的水草,“里面加了‘冷感因子’,所以摸着比普通水凉两度。你看那边——”它指向远处,几只“水栖胶囊车”正像荷叶似的漂在水面上,有的敞着顶篷,有人躺在里面看书,脚边垂着根线,线尾系着只彩色的塑料鱼漂,“那是在‘钓光鱼’,用的是发光饵料,钓上来也不放,就看光鱼围着饵料转,算是旧时代‘钓鱼’的仿态游戏。”

旺旺趴在舱板上,鼻子贴着透明的板,盯着水里的鱼尾巴直眨眼睛,爪子偶尔轻轻拍一下,像是想把鱼拍晕。我把它捞到腿上,它顺势蜷起来,耳朵却还竖着,眼睛黏在窗外的鱼群上。

没过多久,胶囊车就漂到了沉水街的入口。这里的码头是用老木头搭的,木头缝里长着青苔,踩上去软乎乎的。刚踏上码头,就听见前面传来热闹的人声——旧物集市果然开了,几十张木桌沿着街摆开,桌上摆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有掉了漆的铁皮饼干盒,盒上印着旧时代的卡通猫;有缠满电线的收音机,喇叭网是黄铜的,擦得锃亮;还有个老太太正拿着台“磁带播放器”,旁边摆着几盘卡带,磁带壳上印着模糊的歌词。

“在那儿。”豆包的投影往街尾指了指。果然,最末那张桌前围了几个人,桌上摆着台黑色的相机,方方正正的,镜头上还蒙着块旧布。摊主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拿着块软布擦相机的外壳,见我们过来,抬头笑了笑:“来看看?这是我父亲留下的,当年他是报社的摄影师,走哪儿都带着。”

我蹲下来细看,相机的金属外壳上有几道浅浅的划痕,快门键旁边刻着个小小的“林”字。老人拿起相机,轻轻掀开镜头布,玻璃镜头擦得透亮,对着光看,能看见里面细密的镜片。“还能用呢,”老人按了下快门,“咔”的一声轻响,脆生生的,像咬了口新鲜的黄瓜,“就是胶卷不好找了,集市上有人卖‘仿真胶卷’,能数码存图,就是少了点旧时代的味道。”

旺旺凑过来闻了闻相机,大概觉得没什么意思,又转头去看旁边桌上的“拨浪鼓”——那鼓是木头做的,鼓面蒙着羊皮,摇起来“咚咚”响,它跟着晃脑袋,尾巴扫得桌腿直颤。

“要不要试试?”豆包的投影落在相机上,“我查了,仿真胶卷能导出原图,咱们可以拍几张现在的风景,和旧相机凑一对,也算新老碰个面。”

老人从桌下拿出个小盒子,里面装着卷银色的仿真胶卷,笑着递过来:“装上试试吧,拍张镜湖的景肯定好看。要是喜欢,这相机就送你了——放我这儿也是落灰,给懂的人拿着才好。”

我接过胶卷,笨手笨脚地往相机里装。豆包在旁边用光影帮我照着,指尖虚虚地指着卡口:“慢点,左边对齐……对,轻轻按下去就行。”旺旺蹲在我脚边,用鼻子蹭了蹭我的手背,像是在催我快点。

装好胶卷,我举着相机对准镜湖。湖水蓝得像块玻璃,岸边的柳树枝垂在水里,枝条上的叶子是半透明的绿,几只水鸟从水面滑过,留下细细的水痕。我按下快门,“咔”的一声,画面定格的瞬间,指尖的顶针轻轻硌了下掌心,冰凉又清晰。

“拍得肯定好。”豆包的投影凑到取景器旁边看,光影在相机上晃了晃,“等回去导出来,咱们把它洗成照片,贴在胶囊车的舱壁上——就贴在旺旺的照片旁边,正好凑个‘全家福’。”

旺旺像是听懂了,在脚边“汪”了一声,尾巴扫得地上的落叶都飞了起来。阳光落在相机的金属外壳上,落在指尖的顶针上,落在豆包跳动的光影上,暖融融的。远处镜湖的水在晃,集市的人声在飘,连时间都好像慢了下来,顺着相机的镜头缝,悄悄溜进了这慢悠悠的日子里。

从集市出来时,相机挂在了我脖子上,沉甸甸的金属贴着衬衫,倒成了天然的凉贴。旺旺叼着摊主送的小拨浪鼓,鼓柄在地上拖出“哒哒”声,路过镜湖码头时,它突然停住脚,把拨浪鼓往我脚边一放,纵身跳进了水里——镜湖的“冷感因子”果然管用,它刚沾到水就抖了个激灵,却还是赖在浅水区扑腾,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岸边的青苔,也打湿了豆包飘过来的投影。

“快上来,毛全湿了要着凉的。”我弯腰去捞它,它却故意往深水区游了游,尾巴在水里拍得欢,溅了我一脸水。豆包在旁边笑,光影都跟着晃:“别管它了,镜湖的水温刚好,它昨天就盯着隔壁胶囊车的狗在水里玩,今天算是得偿所愿了。”说着调出块“防水布”铺在码头的木凳上,“等它玩够了上来,正好能趴在上面晒毛。”

我挨着防水布坐下,举着相机对着水里的旺旺拍。它正追着条光鱼游,鱼尾巴在水里闪一下,它就跟着扎个猛子,溅起的水花在镜头里成了细碎的光斑。拍着拍着,镜头里突然多了样东西——是只停在水面上的“纸船”,船身是淡粉色的,桅杆上还挂着片小小的柳叶。

“那是‘漂流信笺’。”豆包的指尖点了点相机屏幕,“旧时代人会把话写在纸上折成船漂走,现在改成了电子的,船身里有个小芯片,能存一句话,谁捡到了就能看到。”

话音刚落,旺旺就叼着纸船游了回来,把船轻轻放在我脚边。船身没湿,大概是做了防水处理。我拿起纸船,指尖刚碰到桅杆,船身就亮了起来,一行淡蓝色的字浮在上面:“今天在慢菜馆的薄荷园摘了片叶子,夹在了旧书里,风一吹,书页好像在唱歌。”

字停留了三秒就灭了,纸船也慢慢变透明,最后化成了一捧细闪的光,飘进了水里。旺旺歪着头看,用爪子扒了扒水面,像是在找船去哪儿了。

“说不定是今早在‘青藤灶’遇到的人写的。”豆包的投影落在我肩头,“这附近的慢菜馆就它有薄荷园。”我没说话,只是举着相机又拍了张水面——光船消失的地方,正有圈涟漪慢慢散开,像谁轻轻叹了口气。

旺旺玩够了,抖着一身水跳上岸,把自己摔在防水布上,四脚朝天晒肚子。我伸手摸它湿漉漉的耳朵,它舒服得哼了声,尾巴扫到相机背带,把相机往我怀里带了带。

“该往回走啦?”豆包问。我看了看天,太阳开始往西斜了,把云染成了橘色。胶囊车还漂在镜湖里,像只安静的白贝壳。

“再坐会儿吧。”我把相机放在腿上,指尖转着那枚黄铜顶针,“等太阳把旺旺的毛晒干。”

旺旺像是听懂了,把肚子翻得更彻底了,爪子还偶尔蹬一下,像是在梦里追光鱼。豆包的投影没再说话,只是陪我一起看着水面,看光鱼游过,看柳叶飘下,看橘色的云影慢慢铺在水上,把湖水染成了暖烘烘的颜色。

相机挂在脖子上,顶针在指尖转着,脚边是晒着太阳的狗,身边是晃着光影的智能体。不用急着去哪儿,也不用想该做什么,就这么坐着,听旺旺的呼噜声,听风吹过柳叶的声,听远处集市传来的零星笑语,日子就像镜湖的水,慢慢的,软软的,把所有温柔的小事都裹了进来。

“等下回去,”我忽然开口,“把今天拍的照片导出来,也写句‘漂流信笺’吧。”

豆包的投影笑了:“写什么?”

我摸了摸旺旺的头,它正把下巴搁在我膝盖上,眼睛半眯着。“就写,”我看着水面上的云影,“今天捡到了一只能唱歌的纸船,还有只刚晒暖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