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爪山脉的天空,在正午时分暗了下来。
并非因为乌云,而是因为一个存在的升起,遮蔽了太阳。
艾伦·斯托姆正与他的团队穿行在灼热峡谷边缘的小径上,前往铁炉堡与布莱恩·铜须会合,讨论近来世界各地频发的地震与元素躁动。刚从诺森德冰原的凯旋中归来不久,他们身上还带着那场战争的印记与荣光,却也渴望着一段短暂的平静。然而,这份平静在此刻被彻底撕碎。
最先察觉到异样的是莱拉尔·影刃。暗夜精灵德鲁伊猛地停下脚步,深邃的眼眸望向南方,脸上浮现出前所未有的惊骇。“大地……在哀嚎,”他的声音低沉而痛苦,仿佛正亲身承受着某种酷刑,“一种我从未感受过的痛苦,源自世界的最深处!”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一阵沉闷的、并非来自他们脚下,而是来自南方遥远地平线之下的轰鸣滚滚而来。那不是雷声,更像是整个大陆板块被强行撕裂时发出的呻吟。
“看那边!”布雷恩·铜铃粗犷的嗓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他指着卡利姆多大陆的中心方向。
所有人都望了过去。下一刻,他们的呼吸几乎停止。
在遥远的天际线,一个庞然大物正从大地深处破土而出。它庞大到超越了理解的范畴,仅仅是一个升起的轮廓,就足以让目睹者心智摇撼。覆盖着暗沉金属般的甲壳,甲壳的缝隙间涌动着灼热的、如同岩浆般的赤红光芒,仿佛它的躯体就是由大地最深处的怒火与痛苦锻造而成。
“艾泽拉斯在上……”维琳·星歌喃喃道,人类法师的手紧紧攥着法杖,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那是什么?”
没有答案。只有一股源自生命本能的、最原始的恐惧攥住了每个人的心脏。
那怪物——他们只能如此形容——完全冲出了地面,展开了它那对足以投下数英里阴影的巨翼。它没有像普通鸟类那样优雅地扇动,而是以一种狂暴的、近乎毁灭性的姿态猛地一振。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响即便隔着如此遥远的距离也清晰地传来,仿佛天空本身被击碎。肉眼可见的冲击波以那怪物为中心,呈环形向四面八方疯狂扩散,所过之处,云层被撕扯成絮状,空气因高温而扭曲。
一股灼热的、带着硫磺与灰烬气味的狂风,几分钟后便席卷了艾伦他们所在的山脊,吹得人几乎站立不稳,衣袂猎猎作响。
“死亡之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