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料之中。”陆时衍并不意外，“他背后的人不会让他知道太多。继续审，重点是挖出他所有的联络渠道和资金往来。”
“明白。”张辰点头，犹豫了一下，又道：“陆总，还有一件事。我们监测到，李晓晴总监今晚离开公司后，去了一家名为‘云顶’的私人会所，停留了约一个小时。而那家会所……根据我们之前的调查，赵启明是那里的常客。”
陆时衍的眼神骤然锐利起来：“李晓晴和赵启明？”
“是的。虽然无法得知他们会面的具体内容，但在这个敏感时期，李晓晴私下会见竞争对手的高层，恐怕……”张辰没有把话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陆时衍的手指在办公桌上轻轻敲击着。李晓晴……能力是有，但心胸和格局始终差了些，对苏念的敌意更是显而易见。如果她在这个节骨眼上被赵启明利用……
“盯紧她。”陆时衍下令，“她经手的所有项目，尤其是目前她负责的‘灵境’跨界合作项目，所有流程和决策，提高复核权限，必须经过我或你亲自审批。”
“是，陆总。”张辰心中一凛，知道陆总这是对李晓晴起了疑心，甚至可能是在防备她。“那苏小姐那边……”他指的是项目方面，苏念目前也是“灵境”项目的核心成员。
陆时衍沉默了片刻。将苏念完全排除在项目之外，是一种保护，但同样也可能让她错失机会，甚至引起李晓晴更深的怀疑和针对。而且，他了解苏念，她绝不会愿意在这种时候被当作需要呵护的花朵圈养起来。
“项目照常。”陆时衍最终做出了决定，“但在信息权限上，对李晓晴进行部分限制。另外，你私下提醒一下苏念，让她在项目推进中，对李晓晴保持必要的警惕，所有关键决策和沟通，务必留有书面记录。”
他要做的，不是将苏念推开，而是在她周围筑起一道无形的屏障，既让她能施展才华，又尽可能规避风险。这是一种更高级别的信任与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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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顶”会所外，李晓晴坐进自己的车里，并没有立刻离开。她握着方向盘，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赵启明的话还在她耳边回响。合作，上位，关注苏念……每一个词都充满了诱惑，也带着深渊般的危险。
她知道自己踏出这一步，可能就再难回头。但一想到苏念那张脸，想到陆时衍可能对苏念的另眼相看，想到自己多年奋斗可能因为一个空降的“关系户”而付诸东流，那股不甘和嫉恨就如同毒蛇般啃噬着她的心。
她拿出手机，翻到通讯录里苏念的名字，眼神闪烁。最终，她没有拨打，而是收起了手机，发动了汽车。
不能急，赵启明说得对，现在需要的是耐心和机会。她要在创科内部爬得更高，才能更好地“配合”赵启明，也才能……更彻底地将苏念踩在脚下。
夜色中，汽车汇入车流，驶向未知的方向。每个人都在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中，凭借着各自的判断和选择，寻找着出路，或……一步步走向更深的迷局。苏念的暗棋已落，陆时衍的防线已设，而李晓晴，则带着她的野心与怨恨，成为了一颗悄然移动，可能引爆更多危机的棋子。暗流，在平静的夜色下，汹涌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