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组长。”苏念淡淡点头，并不热络。
“恭喜苏经理高升啊。”王组长晃着酒杯，目光在苏念身上逡巡，“听说创新中心是个好地方，自由度很高啊，不知道苏经理还缺不缺人？我倒是很有兴趣过去跟你学习学习。”
这话听着像是恭维，实则带着几分试探和轻慢。张辰在一旁皱起了眉头。
“王组长说笑了，创新中心刚成立，百废待兴，可比不上你们项目组兵强马壮。”苏念四两拨千斤地挡了回去，“至于人员，目前集团已有安排，不劳王组长费心。”
王组长碰了个软钉子，脸上有些挂不住，正好有服务生端着托盘经过，他顺手从上面拿了两杯香槟，将其中一杯不由分说地递到苏念面前：“苏经理，别这么见外嘛，来，我敬你一杯，预祝创新中心旗开得胜！”
那杯香槟递得突然，几乎要碰到苏念的手。苏念眸光一凝，并没有立刻去接。
匿名短信的内容瞬间闪过脑海——“小心庆功宴”。而此刻，这杯由心怀不满之人递来的酒……
张辰下意识地上前半步，想替苏念挡一下。
就在这微妙的僵持时刻，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旁伸了过来，精准地接过了王组长递向苏念的那杯香槟。
“王组长，好意心领了。”陆时衍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苏经理酒精过敏，以果汁代酒即可。”
他说着，将那杯香槟随手放在路过的服务生托盘上，动作自然流畅，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王组长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面对总裁，他刚才那点气焰立刻消失无踪，讪讪地道：“啊……原来苏经理酒精过敏，是我冒昧了，冒昧了……”
陆时衍没再理会他，目光转向苏念，语气依旧听不出什么情绪：“苏经理，几位董事那边，想了解一下创新中心的初步规划，你跟我过来一下。”
“好的，陆总。”苏念从瞬间的错愕中恢复过来，平静地应道。她看了一眼张辰，用眼神示意他留在这里，然后跟着陆时衍向宴会厅另一侧走去。
走出几步，陆时衍并没有看她，只是目视前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淡淡地说了一句：“在这种场合，学会拒绝不必要的‘好意’，是基本功课。”
苏念微微一怔，侧头看向他冷硬的侧脸轮廓。
他……刚才是在替她解围？还是仅仅因为看不惯王组长那种做派，或者是不想在自己的酒会上出现不愉快？
她无从判断。但无论如何，他刚才的举动，确实帮她避免了一个潜在的风险——无论那杯酒本身有没有问题，她都不想承王组长那种人的情，更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与他虚与委蛇。
“谢谢陆总提醒。”苏念低声回应，心思却转得飞快。陆时衍的出现，打断了可能的危机，但也将她自己推到了董事们的面前。
今晚的“庆功宴”，果然不简单。而她和陆时衍之间，那种微妙而复杂的关系，似乎也在这场酒会中，悄然发生着难以言喻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