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总裁办公室，苏念轻轻带上门，心里稍微松了口气。陆时衍的态度比她预想的要好，至少他没有阻止，甚至隐含支持。这让她后续的行动有了更大的空间和底气。
回到工位，她立刻投入到了细化方案的工作中，同时也留意着李晓晴那边的动静。整个下午，李晓晴都异常安静，几乎没离开过工位，也没和任何人交流，只是对着电脑发呆，偶尔露出焦躁不安的神情。
下班时间一到，李晓晴几乎是立刻收拾东西离开了，背影带着几分仓促。
苏念不动声色，继续加班处理工作，直到晚上八点，才离开公司。
她和张辰约定的“老地方”，是大学城附近一家营业到很晚的书咖，环境安静，私密性也好。
她到的时候，张辰已经在了，面前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和一杯喝了一半的咖啡。
“念姐，这里。”张辰招手，压低声音，“你电话里说的新发现是什么？”
苏念坐下，点了一杯花果茶，然后将张辰之前提到的关于李晓晴访问境外加密聊天室的情况，以及自己对此的担忧详细说了一遍。
“加密聊天室？频繁访问？”张辰的眉头皱了起来，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着，“这确实不太正常。如果是普通社交，没必要用加密等级那么高的地方，还访问得那么频繁。”
他调出一些苏念看不懂的数据和日志，“我后来尝试从外围又分析了一下，虽然进不去聊天室内容，但从一些流量特征和关联的节点Ip推断，这几个聊天室……可能涉及商业情报交换，或者是一些灰色地带的‘资源’共享。”
苏念的心沉了沉。如果李晓晴不仅是在散布谣言中伤她，还在利用非法或灰色渠道获取、传递公司信息，那问题的性质就严重了。这已经不仅仅是个人恩怨，而是可能触及法律和商业伦理底线的行为。
“能确定她具体在做什么吗？或者，接触了什么人？”苏念问道。
张辰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很难。这种加密通信，防护做得很好。除非能拿到她的设备，或者她能主动露出马脚，否则很难获取实质内容。不过，我可以持续监控她的网络活动，如果她有大规模数据传输，或者登录规律有重大变化，或许能发现端倪。”
苏念沉吟片刻，果决地说：“监控继续，但要更加小心，绝不能被她发现。另外，我们需要调整一下计划。”
她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原本我只想警告她，让她收敛，甚至可能的话，将她争取过来，化敌为友。但现在看来，如果她涉及更严重的问题，我们可能需要有更充分的准备。明天的碰头，我除了继续施加心理压力，也会尝试试探一下她对项目核心信息的了解程度，看看能否找到破绽。”
张辰表示赞同：“没错。如果她真的通过非法渠道获取信息，心态肯定更虚，更容易露出马脚。念姐，你明天见机行事。我这边也会加紧，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关于那个聊天室的线索。”
两人又商议了一些细节，直到书咖打烊才离开。
夜色深沉，苏念坐在回家的出租车上，看着窗外流转的灯火，心情有些复杂。职场之路，远比她想象的更加崎岖复杂。但无论如何，她都必须走下去，而且要走得漂亮。
她拿出手机，看到李晓晴在半小时前发来的一条微信：“苏念，明天上午的会，我这边临时有点急事，能不能改到下午三点？”
苏念看着这条消息，嘴角微微勾起。急事？是心虚了想拖延时间，还是真的去处理“急事”？
她回复得很快，语气如常：“可以。那就下午三点，小会议室见。”
她倒要看看，这一夜的煎熬和这半天的拖延，会让李晓晴做出怎样的选择。
网已撒下，静待鱼儿挣扎。而她，准备好了更多的饵料和更结实的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