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傲罗们迟迟不来这里,其实另有原因。
但这也只是艾森的猜测而已。
周围连一丝其他黑魔法的痕迹都没有,没必要的胡思乱想浪费时间。
艾森最后扫视一圈四周,转身朝着同伴们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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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模糊不清。
小巴蒂·克劳奇的脑海里像笼罩着一层薄薄的迷雾,所有事情都变得朦胧。
仿佛被困在一场醒不来的梦里,他全身都散发着慵懒的气息,提不起一丝力气。
他在混沌的意识中努力回想自己的名字,可好不容易记起来的名字,却像从指缝溜走的沙滩细沙,瞬间就从脑海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这样漂浮在虚空之中的意识,偶尔也会像迷雾散开般突然清醒。
只有在那些瞬间,他才能比任何人都清晰地记起一切。
记起自己名叫小巴蒂·克劳奇,是侍奉伟大的黑魔王伏地魔大人的忠实仆人;
记起自从伏地魔大人被一个小毛孩牵连而销声匿迹后,他作为食死徒活动,最终被关进阿兹卡班;
还记起,母亲牺牲自己把他从阿兹卡班救出来后,他就一直遭受着父亲的夺魂咒折磨。
可即便如此,就算暂时找回自我,他也什么都做不了。
就算挣脱禁锢自我的牢笼,他的身体依然被另一个牢笼束缚着。
没有魔杖,全身的肌肉也早已萎缩无力,他什么都做不到。
也无法向任何人求助,能交流的对象,只有看守他的家养小精灵和他憎恨的父亲。
就算能求助,也没有任何意义。
他真正视为同伴的人,要么关在阿兹卡班,要么就是叛徒。
小巴蒂·克劳奇的人际关系,就是这么狭隘。
可即便如此,哪怕什么都做不了,克劳奇还是拼命想要找回自我。
不知道过去多少年,他突然发现,自己恢复意识的周期越来越短。
或许是出于想要报复那个虚伪又可恨的父亲的念头,又或许是想要回到主人身边的执念,这些已经无从知晓。
原因什么的,已经不重要。克劳奇开始拼命寻找机会。
直到有一天,不知道是不是父亲一时心血来潮,机会突然降临了。
那天是他母亲,或许是父亲这辈子唯一爱过的人的忌日,家养小精灵向父亲求情,希望能为了缅怀牺牲的克劳奇夫人,带克劳奇去看魁地奇世界杯。
这本来是个不着边际的请求,可不知为何,父亲竟然反常地答应了。
当然,夺魂咒是必不可少的安全措施。他只能在克劳奇家族专属的球场贵宾席上,披着隐形斗篷,呆呆地观看比赛。
虽然在夺魂咒的影响下意识模糊,但在偶尔袭来的混沌中,克劳奇的目光突然瞥见一个男孩的口袋。
口袋里隐约露出一根棕色的魔杖。克劳奇瞬间被一个念头占据,无论如何都要拿到那根魔杖!
只要有了魔杖,就能摆脱这个可恨的咒语了!
他拖着隐形斗篷,悄悄靠近那个口袋,就在伸手的瞬间,那个男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魔杖,对准了他。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旁边坐着的另一个学生一把扯掉他的隐形斗篷。
毫无疑问,他被抓了个正着。
克劳奇拼命稳住混沌的意识,想要看清抓住自己的人是谁,目光却落在了那个男孩的额头上。
那道世界上最着名的闪电形伤疤,那个“大难不死的男孩”的象征。
看到伤疤的那一刻,克劳奇立刻意识到,一切都结束了。
既然已经走投无路,他连抵抗夺魂咒的力气都放弃了。
再次睁开眼时,要么是阿兹卡班,要么就是家里的地牢吧。
可下一秒,克劳奇清醒过来后看到的景象,却和他想象中的一切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