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秦烈焰成了王庭的守护神。她凭借高超的武艺和对龙炮的了解,数次击退明军的侦察部队。
有一次,她独守一处隘口,赤色长刀舞得密不透风,硬是以一己之力挡住了百人小队的进攻。战后,战士们在她站立的地方发现,脚下的土地被踩出寸许深的脚印,而敌人的鲜血将附近的枯草都染成了暗红色。
还有一次,她带着一队骑兵夜袭明军的补给线,不仅烧毁了大量的火药,还带回了几匹缴获的战马。阿古娜将其中最神骏的一匹白马赠予她,命名为。
然而龙炮的威胁与日俱增。每次炮击过后,王庭的废墟就又多一片。取水的战士伤亡越来越重,药材也开始短缺。
这日黄昏,秦烈焰正在帮阿古娜包扎手臂的箭伤,哨兵又带来了坏消息:龙炮营正在十里外集结,看样子是要发动总攻。
是时候了。阿古娜突然说。
秦烈焰抬头:什么?
你该走了。阿古娜解下腕上的红发绳,系回秦烈焰的刀柄,带着辛诚和青棠离开这里。
我说过...
我知道你说过什么。阿古娜打断她,目光温柔而悲伤,但我也说过,不会让朋友为我送死。
秦烈焰还要争辩,阿古娜却指向营地中央:你看。
顺着她指的方向,秦烈焰看见几个妇人正在教孩童唱草原的古歌,看见战士们还在认真擦拭弯刀,看见医者小心地分配着所剩不多的药材。
草原儿女从不惧怕死亡。阿古娜的声音很轻,但我们害怕希望的彻底灭绝。你和辛诚、青棠,还有你们的孩子...就是希望。
夜幕降临,两人再次分享马奶酒。这次没有歃血,但情谊比血更浓。
答应我,阿古娜突然说,如果...如果真的到了最后时刻,带着狼崽离开。
秦烈焰握住她的手:我不会让那一刻到来。
营火噼啪作响,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帐幕上。远处又传来龙炮的试射声,震得地面微微颤抖。
秦烈焰无意识地抚摸着刀柄上的红发绳,那半缕发丝在火光下仿佛真的在燃烧。她知道阿古娜的心意已决,正如她知道自己的承诺不会改变。
明日,她突然说,我再去破坏他们的炮阵。
阿古娜看着她,终于不再劝阻。她了解秦烈焰,就像了解草原上最倔强的野马。
深夜,当秦烈焰熟睡后,阿古娜悄悄起身,将一封密信和一柄小巧的银刀塞进她的行囊。银刀是草原的传统信物,象征着永恒的友谊。
长生天保佑你,我的朋友。她在秦烈焰额间轻轻一吻,如同姐姐对妹妹的祝福。
月光从帐幕的破洞漏进来,照在秦烈焰安睡的侧脸上。她的手指仍紧紧握着刀柄,仿佛随时准备为守护珍视的一切而战。
而在她的梦境里,她看见一朵赤色的莲花,在焦土之上傲然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