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结束。”他说，“是新的开始。”
全球静默。
有人跪在地上，抬头望着天空。有人举起手臂，掌心泛起微弱光芒。一座地下城里，一个孩子伸手触碰墙壁，墙上浮现出银灰色纹路。另一处轨道站，几名幸存者解开防护服，皮肤表面开始浮现结晶光泽。
他们接受了。
王浩看到这一幕，笑了。他拔出机械臂，接口处火花一闪。他的身体脱离系统，右臂只剩半截金属骨架。
“丫头。”他对苏晚说，“别熬太晚。”
说完，他走向光膜边缘。无数光点从能量体中分离，围绕着他旋转。他的身体被包裹，缓缓升空。
陈峰解下臂章，放进枪套。他把脉冲步枪插入地面，枪托上的八个字清晰可见：活着，才有资格保护。
“我先走一步。”他说，“替你们看看天上有没有路。”
他也被光点托起，身影升入高空。
苏晚看着他们离去，手指在控制台上敲击。最后一组指令弹出窗口。
“三座遗迹，同步关闭倒计时。”她轻声说。
她抬头看向林深和叶知秋：“你们……一定要回来。”
光点开始大规模分裂。成千上万的轨迹从地球各处升起，飞向太空。每一道都载着一名幸存者，进入星能形态。城市废墟中，还有人仰头望着，眼中泛起淡淡的双月光芒。
叶知秋将一块暗蚀结晶碎片投入主控台。屏幕重新亮起，残留数据流被激活。两组波形出现在画面上——一组来自南极光柱，一组来自火星探测器。
它们完全重合。
林深最后看了一眼地球。大陆轮廓在晨光中显现，银灰色纹路如脉络般延伸。他闭上眼。
“它们在等我们。”他说。
光茧包裹住他和叶知秋。能量体核心剧烈旋转，随后猛然炸开。万千光点倾泻而出，像星河倒流，飞向宇宙深处。
探测器传回最后画面。
火星表面，一点光闪烁。频率稳定，与地球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