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如果。现在只有她自己。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观察周围。塌陷的边缘参差不齐,但在她左上方约两米处,有一块向外突出的、相对厚实的冰岩。
必须上去!
她开始小心翼翼地摆动身体,像钟摆一样,利用惯性一点点地向那块冰岩靠近。每一次摆动都让她心惊胆战,身下冰层碎裂的声音不绝于耳。冻伤的手指早已麻木,几乎感觉不到工兵铲的存在,全凭意志力死死握着。
一点,又一点……
终于,在一次最大幅度的摆动后,她的脚勉强勾住了那块冰岩的边缘!她立刻用尽全身力气,手臂和腰腹同时发力,艰难地、一点一点地将自己从深渊的边缘拖了上来!
当她终于翻滚到相对安全的区域,瘫在冰面上剧烈喘息时,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像散了架。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后怕交织在一起,让她久久无法平静。
她回头望向那个巨大的冰裂缝,如同大地张开的一张黑色巨口,吞噬着光明与希望。刚才的险境提醒她,在这里,每一步都可能踏错,而错误的代价,就是万劫不复。
她休息了很久,才挣扎着爬起来。检查装备,工兵铲依旧完好,这是万幸。她再次确认了方向,那个“K->V-3d”的标记所指的东南方。
前路依旧未知,危险无处不在。但她知道,秦风就在前方的某个地方,可能也同样在生死线上挣扎。
她整理了一下破烂的衣物,将遮眼的布条系得更紧,目光再次投向东南。
这一次,她的步伐更加谨慎,也更加坚定。
因为她知道,她不仅仅是在追寻一个答案,更是在奔赴一场与同伴的、生死未卜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