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获得了您的血液，却畏惧它的力量，畏惧改变，畏惧失去自我。真正的力量需要完全的奉献，而我们总是有所保留。”姑获鸟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奇特的回音。
无惨的眼中闪过一丝兴趣，“继续。”
“上弦将自身完全献给了进化，而我们……却还总是固守人类的残余。唯有抛弃过去的躯壳！才能拥抱您赐予的全新力量！”姑获鸟狂热的说道。
无惨静静地看着姑获鸟，时间仿佛凝固。
“是吗？”
他的身影突然消失，下一秒出现在零余子的头旁边，五根手指如利刃般刺入她的面部。
“啊……啊！”零余子发出不成声的惨叫，鲜血从她被刺穿的眼中流出。
“听到了吗，零余子！”
“你的眼睛里总是写着‘我想逃跑’。”无惨轻声说，手指更深地嵌入她的头骨，“我赐予你我的血，赐予你进化，让你成为更加高等的存在，可不是为了让你逃跑的！”
零余子的身体开始抽搐，然后无惨抽回手，随意一甩，血珠在空中划出弧线，零余子瘫倒在地，痛苦地蜷缩着。
“我看得见你们内心的每一个念头。”无惨的声音突然提高，梅红色的眼睛扫过我们每一个人，“每一个懦弱的想法，每一次的犹豫不决，每一秒的背叛念头。你们以为能瞒过我？”
他猛地挥手，整个无限城似乎都在响应他的愤怒般剧烈震动。
“数百年了！我寻找蓝色彼岸花的愿望一直毫无进展，而你们——我对抗猎鬼人的武器——却一次又一次让我失望！”
佩狼突然开口：“大人，请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们一定会证明自己的价值！”
无惨瞬间恢复正常，整理了一下衣领，仿佛刚才的失态从未发生。
“机会？”他冷冷地说，“我已经给了你们太多机会，你们又给我带来了什么？”
他走向平台边缘，“知道为什么上弦从不更换吗？因为他们明白一个简单的道理——要么变强，要么死亡。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中间选项。”
无惨转身，梅红色的眼睛在昏暗中发出诡异的光芒：“而我，厌倦了等待你们理解这个道理。”
“但我还是十分仁慈的，所以决定再给你们一个机会。”话音一转，无惨轻声说道。
说着，又是一声琵琶声，一个脸色苍白，像是刚睡醒的人，和一个白发的小孩，出现在了这个空间里。
“辘轳，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下弦之叁了。这两个就是新的下弦之伍，累，和下弦之陆，魇梦。”话音刚落，络腮胡男人的眼睛“啪”的爆开，再恢复的时候，眼球里的字就变成了“下叁”。
“而你，零余子，下一次逃跑的话……”
“你就没有必要存在了。”
零余子流出眼泪颤抖着回答，“是……”
“那么，就算是垃圾，也尽量发挥你们那无聊的价值吧。不然我真的搞不懂你们存在的价值了。”
“滚吧。”
“铮！”
六个下弦鬼随着琵琶声，消失在了奇异的空间。
……
野外，一个脑袋孤零零的掉在地上。
零余子依旧恐惧的发抖，哪怕只有一个脑袋，也止不住的颤抖着……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零余子颤颤巍巍的从脖子下长出了几个小小的“根须”，嘴里喃喃着，“不行，需要补充营养……不然没有办法再生了……”
然后朝着远处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