档口陈列收尾时已近傍晚，暖黄灯光洒在冰种晴水镯上，莹润光泽顺着玻璃柜台漫开，衬得整间档口格外亮眼。苏婉将最后一批小挂件摆进收纳盒，指尖不经意蹭过林辰手背，细腻微凉的触感让两人同时顿住，她脸颊泛红，飞快收回手，低头整理挂件时耳尖都透着粉，林辰喉结轻滚，心里泛起阵阵燥热，连指尖都残留着触碰到她肌肤的温热余感。
赵峰蹲在柜台旁核对清单，抬头瞥见两人暧昧模样，故意咳嗽两声打趣：“我说你们俩别黏黏糊糊的，档口明天就开张，咱们还有件大事没办呢。”
林辰回过神，压下心头悸动，问道：“还有什么事没弄妥？海报贴了、熟客联系了、礼品也备了，应该没遗漏了吧。”
“玉雕加工渠道啊，”赵峰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苏婉妹子手艺是好，但她一个人雕不过来，咱们批量切出的挂件料、戒面料一大堆，单靠她一人，猴年马月才能出完成品？明天开张要是客户订得多，没足够成品支撑，很容易流失客源，所以得去玉雕市场再找几家靠谱的加工渠道，批量加工，才能跟上节奏。”
这话戳中要害，林辰瞬间清醒，之前光顾着筹备开张事宜，倒把这事忘了。苏婉也抬起头，轻声道：“赵峰说得对，我每天最多雕两三件挂件，批量料根本赶不及，玉雕市场里有不少工坊，手艺参差不齐，得仔细挑，别找那种偷工减料的，毁了咱们的好玉料。”
“那正好，今晚先歇着养足精神，明天开张忙完，咱们下午就去姐告玉雕市场逛逛，”林辰拍板定夺，目光落在苏婉身上，语气放缓，“你对玉雕行业熟，到时候还得靠你帮忙把关手艺。”
苏婉点点头，眼里透着认真：“放心，我跟着我爸在玉雕圈混了好几年，哪家工坊手艺好、哪家靠谱，我心里大致有数，不会让咱们的玉料被糟蹋。”
当晚几人各自歇下，林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满脑子都是开张的期待和玉雕渠道的规划，偶尔闪过苏婉泛红的脸颊，心里又添几分悸动，直到后半夜才渐渐睡沉。
第二天一早，档口开张鞭炮齐鸣，噼里啪啦的声响引来了不少路人围观，之前联系的熟客刘老板、巴颂等人纷纷到场撑场面，陈天阳的手下躲在远处盯着，没敢贸然上前捣乱。林辰和赵峰忙着招呼客户，苏婉在一旁帮忙介绍翡翠款式，冰种晴水镯一亮相就吸引了大批客户驻足，通透玉肉搭配温润晴水色，上手显气质，不少客户当场询价，还有人直接订了两只，开张不到两小时就入账五万多，场面格外火爆。
忙到下午，客流渐渐减少，林辰让赵峰留在档口守着，自己则带着苏婉赶往姐告玉雕市场。玉雕市场紧邻翡翠交易市场，整条街摆满了玉雕工坊，门口都陈列着成品玉雕，挂件、摆件、手镯应有尽有，空气中弥漫着玉石清冽味和打磨粉尘的气息，来往行人大多是玉雕师、翡翠商贩，热闹又嘈杂。
“玉雕市场分前后街，前街多是小工坊，手艺一般但收费便宜，后街是资深玉雕师开的工坊，手艺精湛但收费高，咱们批量加工挂件料，优先选前街靠谱的小工坊，性价比高，要是有高端料需要雕摆件，再去后街找大师工坊，”苏婉边走边介绍，指尖偶尔碰到林辰胳膊，下意识往旁边缩了缩，脸颊泛起浅粉。
林辰点头应着，目光扫过街边工坊，留意着陈列的成品，突然瞥见一家名为“诚信玉雕工坊”的店铺，门口摆着不少糯种挂件，雕工粗糙，玉肉边缘打磨得坑坑洼洼，明显偷工减料，他皱眉道：“这种工坊肯定不能选，毁料还耽误时间。”
苏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轻声道：“这家工坊老板叫孙磊，出了名的偷工减料，不少商贩吃过亏，咱们绕开就行。前面那家‘匠心工坊’不错，老板叫吴浩，手艺扎实，收费公道，我之前跟他打过交道，靠谱。”
两人快步走到匠心工坊门口，工坊不大，大概十平米，里面摆着两张玉雕桌，桌上整齐摆放着刻刀、打磨机、放大镜等工具，吴浩正坐在桌前打磨一块翡翠挂件，三十多岁年纪，穿着灰色工装，手指布满薄茧，动作沉稳娴熟，打磨出的挂件边缘细腻光滑，玉肉光泽被完美凸显。
听到脚步声，吴浩抬头看来，见到苏婉，笑着起身：“苏婉妹子，好久不见，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吴哥，好久不见，”苏婉笑着回应，指了指身边的林辰，“这是我朋友林辰，开了家翡翠档口，有批量挂件料需要加工，特意来麻烦你。”
吴浩看向林辰，伸手握手：“林老板，久仰大名，之前听说你赌石屡次切涨，眼光毒辣，今天一见果然年轻有为。”
“吴哥过奖了，”林辰笑着回应，目光落在桌上的挂件上，指尖碰了碰，玉肉细腻，打磨光滑，雕工线条流畅，“吴哥手艺确实精湛，我这儿有不少糯种挂件料，想批量加工成平安扣、如意挂件，不知道你这边能不能接，工期和收费怎么算？”
吴浩点头道：“能接，批量加工效率高，平安扣每只收费二十，如意挂件每只三十，工期一周，要是急着要，我可以多找两个徒弟帮忙，五天就能交货，保证手艺不打折扣，每只都打磨细腻，不偷工减料。”
林辰心里盘算，这个收费比市场价低百分之十，工期也合理，他从包里拿出一块糯种飘花料，递给吴浩：“吴哥，你先看看料，按这个品质雕，能不能达到你门口成品的水准。”
吴浩接过料，仔细打量片刻，点头道：“这料品质不错，糯种飘花，无裂无杂，雕出来肯定好看，我保证雕工不低于门口成品，要是林老板不满意，我不收一分钱。”
“那行，先订两百件，一百件平安扣，一百件如意挂件，五天后交货，”林辰爽快拍板，“加工费先付一半定金，交货后付尾款，没问题吧？”
吴浩连忙点头：“没问题，林老板爽快，我肯定按时交货，保证让你满意。”
两人当场签了简易合同，林辰转了三千定金给吴浩，约定明天送料过来，刚走出工坊，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嚣张的声音：“吴浩，你胆子不小啊，敢接林辰的活，没问过我同不同意吗？”
两人回头看去，只见陈天阳带着四个手下走了过来，吴浩脸色瞬间变了，连忙上前道：“陈老板，我就是做点小生意，接谁的活都是凭本事吃饭，没必要问你吧。”
“凭本事吃饭？”陈天阳冷笑一声，抬手拍了拍吴浩的肩膀，力道极大，吴浩疼得龇牙咧嘴，“在这玉雕市场，我陈天阳说了算，林辰是我的仇人，你接他的活，就是跟我作对，要么把合同撕了，赔偿林辰定金，要么你这工坊就别想开了，自己选。”
吴浩脸色发白，陈天阳在玉雕市场势力大，不少工坊都怕他，要是得罪他，工坊确实开不下去，可他已经跟林辰签了合同，收了定金，撕毁合同赔偿损失不说，还坏了名声，左右为难。
林辰眉头皱紧，陈天阳真是阴魂不散，竟然追到玉雕市场来捣乱，试图断他的加工渠道，他上前一步，挡在吴浩身前，盯着陈天阳道：“陈天阳，我跟吴哥做生意，跟你没关系，你别在这儿耍横，有意思吗？”
“没意思？”陈天阳嗤笑一声，双手抱胸道：“林辰，你断我财路，我就断你加工渠道，看你没地方加工翡翠，档口怎么经营下去，今天这活，吴浩要是敢接，我就砸了他的工坊，不信你试试。”
苏婉躲在林辰身后，眼里满是担忧，却还是鼓起勇气道：“陈天阳，做生意讲究公平竞争，你这样打压别人，传出去不怕丢了翡翠圈的脸面吗？”
“脸面？能赚钱才叫脸面，”陈天阳不屑道，“苏婉妹子，我劝你别多管闲事，不然连你和你爸都受牵连，我可不想为难女人。”
林辰眼神冷了下来，语气冰冷：“陈天阳，你要是有本事，就光明正大跟我竞争，耍这些阴招没用，今天吴哥要是不敢接活，我不怪他，但你要是敢砸工坊，我肯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你让我吃不了兜着走？”陈天阳怒极反笑，对手下道：“兄弟们，给我砸，我倒要看看，他怎么让我吃不了兜着走！”
四个手下立马冲上前，就要去砸工坊门口的玉雕成品，林辰眼神一厉，侧身拦住第一个手下，抬手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拧，只听“咔嚓”一声，手下的胳膊被拧脱臼，疼得惨叫一声，跪在地上打滚。
另一个手下从侧面偷袭，挥着拳头朝着林辰后背打去，林辰察觉，转身抬脚踹在他肚子上，手下疼得倒飞出去，撞在工坊墙上，半天爬不起来。
剩下两个手下见状，吓得不敢上前，他们之前听说过林辰身手厉害，今天亲眼所见，才知道名不虚传，心里满是忌惮。
吴浩和苏婉都看呆了，没想到林辰身手这么狠厉，两三下就放倒两个手下，陈天阳也懵了，脸色发白，却还是硬撑着道：“林辰，你敢打人？我告诉你，我认识市场管理处的人，你要是敢动我，他不会放过你的！”
“市场管理处的人？就算是警察来了，也是你先挑事捣乱，”林辰往前走两步，盯着陈天阳，眼神透着压迫感，“陈天阳，我再警告你一次，别再来找我和我合作伙伴的麻烦，不然下次就不是拧脱臼这么简单了，滚！”
陈天阳被林辰的气势吓住，后退了两步，看着地上打滚的手下，心里又怕又怒，却无可奈何，只能咬牙道：“林辰，你给我等着，这事没完！”
说着，陈天阳带着手下，扶起地上的人，狼狈不堪地离开了，路过其他工坊时，不少老板都探头看热闹，眼里满是嘲讽，陈天阳丢尽脸面，气得浑身发抖，却不敢回头。
看着陈天阳离开的背影，吴浩松了口气，连忙上前道：“林老板，多谢你救场，不然我这工坊真要被砸了，今天这事，我记在心里，加工的时候肯定加倍用心，保证让你满意。”
“不用客气，是陈天阳太过分，我只是看不惯他的所作所为，”林辰笑着道，“明天我把料送过来，麻烦你尽快加工，别耽误了交货时间。”
吴浩连忙点头：“放心，林老板，我今晚就联系徒弟，明天一早就动工，保证按时交货。”
两人寒暄几句，林辰和苏婉继续往前走，打算再找两家工坊，多备几条加工渠道，避免后续被陈天阳针对断了后路。
往前走了没多久，苏婉指着一家名为“精工玉雕”的工坊道：“这家工坊也不错，老板叫马丽，女玉雕师，手艺细腻，尤其擅长雕花鸟挂件，收费比吴浩略高一点，但雕工更精致，适合加工带飘花的挂件料。”
两人走进工坊，马丽正坐在桌前雕一块飘花料，四十多岁年纪，戴着老花镜，动作轻柔，雕出的梅花栩栩如生，花瓣层次分明，飘花完美融入雕工，格外精致。见到苏婉，马丽笑着起身：“婉婉，好久不见，今天怎么过来了？”
“马姐，好久不见，”苏婉笑着回应，介绍了林辰，“这是我朋友林辰，有批量飘花挂件料需要加工，特意来看看你这边能不能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