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晚切出高冰种晴水翡翠的兴奋劲儿还没散，林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指尖仿佛还残留着触碰到原石时那股均匀温热的触感，脑海里一遍遍回放着翡翠从原石中展露真容的画面，连带着胸口都跟着发烫。身旁的赵峰睡得呼呼作响，嘴里还嘟囔着“涨了涨了”，显然也还沉浸在切涨的喜悦里，两人合租的四合院厢房里，满是对未来的期许。
天刚蒙蒙亮，姐告玉城外围就传来了零星的吆喝声，赶早市的商贩们已经陆续到位，三轮车碾过青石板路的声响顺着窗缝钻进来，林辰揉了揉眼睛，干脆起身穿衣。他走到院子里，清晨的凉风带着边城特有的湿润扑面而来，混着远处玉石加工坊飘来的淡淡石屑味，让人神清气爽。他活动了下手脚，昨晚反击周坤跟班时留下的轻微酸痛已经消散，常年在工地干活练出的硬朗身手，总能让他在冲突里占得先机。
“醒这么早？还在想昨晚那块高冰种呢？”赵峰打着哈欠走出房门，头发乱糟糟的，眼里却满是笑意，手里还拎着两袋刚从门口早餐摊买的油条豆浆，“喏，趁热吃，吃完咱们去水石档口逛逛，说不定能淘着好货。”
林辰接过油条，咬了一大口，酥脆的口感裹着油香化开，配着温热的豆浆，浑身都暖了起来。“确实没忘，不过更想趁这会儿早市人少，去水石档口碰碰运气，水石虽说裂多，但只要挑得准，种水往往不差，关键是价格比山石实惠，适合咱们现阶段囤料。”他一边说，一边快速吃着早餐，指尖偶尔摩挲一下，还能想起高冰种晴水翡翠那细腻温润的质感，心里越发笃定，得多囤些优质原石，为后续拓展生意打基础。
两人三下五除二吃完早餐，收拾妥当后便拎着帆布包出门，帆布包里装着折叠手电筒、放大镜，还有昨晚卖翡翠边角料赚的几千块现金，这是他们今天淘料的本金。清晨的姐告玉城渐渐热闹起来，街道两旁的摊位陆续铺开，商贩们热情地招呼着过往行人，原石堆得像小山似的，各种肤色、说着不同口音的人穿梭其间，有本地商贩，有外地玩家，还有不少穿着民族服饰的缅国商人，热闹得像是一锅沸腾的粥。
“水石档口在玉城西南角，那边大多是缅国商贩过来摆摊的，水石都是从缅国河里捞上来的，表皮光滑，水头看着足，但得仔细看裂，不然切垮了都没处哭。”赵峰一边走，一边给林辰介绍，脚步不停往西南角赶，“咱们上次去逛过一次，没碰到合适的，这次早去，说不定能抢着刚到的新料，缅国商贩刚运过来的货，往往没来得及抬价，性价比高。”
林辰点点头，脚步跟着加快，目光时不时扫过路边的摊位，指尖下意识地蜷了蜷，路过几块摆出来的原石时，他偶尔会伸手碰一下，大多是微凉的触感，偶尔有块原石带点微弱温热，却不均匀，显然内部要么有杂，要么有裂，不值得入手。他的“原石感知”随着接触的原石越来越多，精准度也悄悄提升，现在不用反复触碰，指尖刚碰到原石，就能大致判断出内部玉肉的情况，只是还得结合经验仔细甄别，避免踩坑。
十几分钟后，两人走到了水石档口，这里比其他区域更热闹，几十家摊位连成一片，每个摊位上都堆着大大小小的水石，大的像磨盘，小的只有拳头大，表皮大多是黄褐色或青灰色，光滑透亮，阳光下能看到淡淡的水头。缅国商贩们坐在摊位后，有的用生硬的普通话吆喝，有的比划着手势和买家讨价还价，还有的蹲在地上擦拭原石，试图让原石的水头更显眼。
“先逛逛，别急着下手，水石坑多，咱们慢慢挑。”赵峰拉着林辰，从最外围的摊位开始逛起，手里的手电筒时不时打开，对着原石表皮照过去，仔细观察着表皮的纹路和水头，“水石表皮光滑，但裂纹容易藏在里面，照的时候得斜着照，看有没有隐裂，要是表皮有明显的水线，内部大概率有裂，这种料坚决不能要。”
林辰跟着赵峰的节奏，一边听他讲解，一边伸手触碰摊位上的水石，指尖的触感不断变化，有的凉得刺骨，显然内部没什么玉肉；有的温热微弱且断断续续，不用想也知道内部有裂或杂质；还有的干脆没什么触感，属于典型的废料。他耐心地挨个触碰，目光落在原石上时，还会用手电筒照一照，结合感知和经验双重判断，不遗漏任何一块可能有潜力的原石。
逛到第三个摊位时，林辰的指尖突然传来一阵淡淡的温热，虽然不算强烈，却比之前碰到的几块原石均匀不少。他停下脚步，目光落在手里的原石上，这是一块拳头大小的水石，表皮呈青灰色，光滑细腻，没有明显的磕碰痕迹，用手电筒斜着照过去，能看到表皮下透出淡淡的水头，纹路也比较规整，没有明显的水线。
“这块怎么样？”林辰抬头看向摊位老板，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缅国男人，名叫貌坤，皮肤黝黑，身材壮实，正眯着眼打量着两人，脸上带着生意人特有的精明。
貌坤看林辰拿着这块水石，立马凑过来，用生硬的普通话说道：“小伙子，眼光不错，这块水石是刚从伊洛瓦底江捞上来的，水头足，表皮没裂，内部肯定有好玉肉，最低八百块，不还价。”
赵峰凑过来，接过原石仔细看了看，用手电筒照了半天，眉头微微皱起：“貌坤老板，你这价太高了，这块水石看着小，表皮虽好，但水石大多裂多，谁也不敢保证内部情况，三百块，能卖就卖，不能卖我们再看看。”
貌坤立马摆手，脸一沉：“不行不行，三百块太少了，我捞这块料的时候花了不少功夫，还差点掉进江里，最少六百块，再少就亏了。”
林辰指尖一直没离开原石，温热的触感始终均匀，没有出现断断续续的情况，他心里有了底，这块原石内部玉肉品质不算顶尖，但也不会差，大概率是糯种，而且没什么大裂，六百块确实贵了，三百块又太少，得好好砍砍价。
“貌坤老板，你这料看着还行，但水石的风险谁都清楚，裂藏在里面根本看不到，要是切垮了，我们一分钱都回不来。四百块，这是我们能出的最高价，你要是同意，我们现在就付钱，不同意我们也不耽误你做生意。”林辰语气沉稳，不卑不亢，目光直直看着貌坤，没有丝毫犹豫。
貌坤盯着林辰看了半天，又看了看手里的原石，心里盘算着，这块料他成本也就两百多，四百块卖出去也能赚不少，而且早市刚开始，能早点开张也是好事，纠结了几秒后，他点头道：“行，四百块，卖给你，下次多照顾我生意。”
林辰没废话，从帆布包里掏出四百块现金递给貌坤，接过原石放进包里，指尖再次碰了碰，温热感依旧均匀，心里踏实了不少。赵峰凑过来，压低声音道：“你确定这块料行？我看着也就一般，万一内部有裂，咱们就亏了。”
“放心，我的感知不会错，这块料内部玉肉均匀，没什么大裂，最少是糯种，说不定能到糯冰种，四百块买不了吃亏。”林辰笑着说，语气笃定，赵峰知道林辰的感知靠谱，也就没再多问，跟着他继续逛摊位。
两人接着往前走，逛了好几个摊位，要么没碰到有感知的原石，要么就是感知到的原石要么凉要么温热断断续续，没什么值得入手的。走到中间一个摊位时，林辰的目光被一块篮球大小的水石吸引了，这块水石表皮呈黄褐色，比之前那块大了不少，表皮上有几道浅浅的纹路，不算明显，用手电筒照过去，水头比之前那块更足，表皮下透出淡淡的绿意。
林辰伸手触碰原石，指尖瞬间传来一阵强烈的温热感，比之前那块高冰种晴水翡翠的触感稍弱一些，但均匀得不像话，没有丝毫中断，甚至能隐约感觉到温热感里带着一丝细腻的质感，显然这块原石内部玉肉品质极高，而且没裂没杂，绝对是块好料。
他心里一阵激动，指尖忍不住用力摩挲了几下，温热感越发清晰，胸口跟着发烫，要是能拿下这块料，说不定能切出冰种甚至高冰种翡翠，赚大了。
“这块水石怎么卖？”林辰强压着心里的兴奋，语气尽量平静，避免让老板看出他的心思。
摊位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缅国男人，名叫昂基，身材微胖，脸上堆着笑，看着比貌坤圆滑不少，他看林辰盯着这块大原石，立马笑着凑过来：“这位小兄弟，好眼光啊，这块是精品水石，伊洛瓦底江深处捞上来的，你看这水头，这表皮，绝对是好料，内部肯定有冰种翡翠，最低五千块，一分都不能少。”
赵峰一听价格，立马皱起眉头，拉了拉林辰的胳膊，压低声音道：“五千块太多了，咱们本金就几千块，全投进去风险太大，而且他说冰种就是冰种？万一切垮了，咱们连翻身的本钱都没了。”
林辰没动，指尖依旧放在原石上，温热感始终强烈均匀，他心里清楚，这块料绝对值这个价，甚至远超五千块，只是昂基狮子大开口，得好好砍价。他抬头看向昂基，脸上没什么表情：“昂基老板，你这价太离谱了，五千块能买好几块大料了，而且水石风险大，谁也不敢保证内部是冰种，一千五百块，能卖就卖，不能卖我们就走。”
昂基脸色一沉，摆了摆手：“小兄弟，你这价杀得太狠了，我成本都不止一千五百块，最少四千块，少一分都不卖，这块料我心里有数，绝对能切涨，你不买自然有人买。”
“三千块，这是我们能出的最高价，再多一分都没有，我们就这点本金，你要是同意，我们现在付钱，不同意就算了，反正玉城这么多摊位，总能找到合适的料。”林辰语气坚决，说完就要拉着赵峰走，他知道，对付昂基这种圆滑的商贩，不能表现得太想要，不然只会被拿捏。
果然，看到林辰要走，昂基立马慌了，这块水石他摆了好几天，没人愿意出高价，要是今天再卖不出去，说不定就得砸在手里，他连忙拉住林辰：“别走别走，小兄弟，有事好商量，三千块太少了，我真的亏了，三千五百块，最低了，再少我真的卖不了。”
林辰停下脚步，心里盘算着，三千五百块虽然超出了预期，但这块料的潜力极大，切涨的概率几乎是百分之百，就算是冰种翡翠，也能卖好几万，稳赚不亏。他假装犹豫了几秒，皱着眉头道：“行，三千五百块，不过你得保证这块料没被处理过，要是表皮有假，我们回来找你算账。”
“放心放心，绝对没处理过，都是纯天然的水石，假一赔十。”昂基连忙保证，脸上堆着笑，生怕林辰反悔。
林辰从帆布包里掏出三千五百块现金递给昂基，昂基接过现金，数了一遍，确认无误后，笑着帮林辰把原石装进帆布包。帆布包瞬间沉了不少，林辰拎着包，指尖还能感受到原石传来的温热，心里满是兴奋，这块料绝对是意外之喜，这次水石档口没白来。
赵峰跟在林辰身边，心里还是有些忐忑：“辰子，三千五百块可不是小数，要是切垮了，咱们接下来几天都没本钱淘料了，你真的确定这块料行？”
“绝对确定，我的感知不会错，这块料内部玉肉品质极高，没裂没杂，最少是冰种，说不定能到高冰种，切涨了咱们就能赚一大笔，就算是最差的冰种，也能卖个几万块，稳赚不亏。”林辰拍了拍赵峰的肩膀，语气笃定，眼里满是自信，指尖传来的温热感，就是他最大的底气。
两人接着逛摊位，手里的本金已经花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几百块，林辰依旧耐心地触碰着摊位上的原石，希望能再淘到一块低价好料。逛到最后一个摊位时，林辰的指尖传来一阵微弱的温热，虽然不算强烈，但很均匀，他低头看向手里的原石，这块原石比拳头小一些，表皮呈浅褐色，有点磕碰痕迹，用手电筒照过去，水头一般，但纹路规整，没有明显的水线。
摊位老板是个二十多岁的缅国年轻人，名叫阿吉，性格腼腆，看着不太会做生意，见林辰拿着原石，小声说道：“这块水石，两百块，你要是要，就卖给你。”
林辰指尖碰了碰原石，温热感均匀，没有中断，心里判断，这块料内部应该是糯种，没什么大裂，两百块很划算，就算切垮了，也亏不了多少。他没讨价还价，直接掏出两百块递给阿吉，接过原石放进帆布包：“行，两百块，我要了。”
阿吉接过现金，脸上露出腼腆的笑容，小声说了句“谢谢”，便继续蹲在地上擦拭原石。
赵峰看着林辰手里鼓鼓囊囊的帆布包，笑着道：“这下收获不小啊，三块水石，花了四千一百块，要是都切涨了，咱们就能赚不少。”
“嗯，这三块料都不错，尤其是那块篮球大小的，绝对是精品，回去找老姜师傅切料，看看能不能切出好翡翠。”林辰笑着说，眼里满是期待，指尖偶尔碰一下帆布包里的原石，温热的触感让他心里越发踏实。
就在两人准备离开水石档口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嚣张声音：“林辰？没想到在这儿碰到你，倒是挺会淘料啊，手里拎着这么多原石，看来是淘着好货了？”
林辰和赵峰回头一看，只见周坤带着五个跟班，正站在不远处，一脸阴狠地看着他们，眼里满是敌意。周坤上次被林辰反击，不仅没抢到原石，还被打得鼻青脸肿，心里一直怀恨在心，到处找林辰的麻烦，没想到今天在水石档口碰到了，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周坤，你想干什么？”林辰脸色一沉，握紧了手里的帆布包，身体微微紧绷，做好了随时反击的准备，他知道周坤来者不善，肯定是想找事抢料。
赵峰也跟着警惕起来，站到林辰身边，盯着周坤和他的跟班，沉声道：“周坤，上次的教训还没吸取够？别太过分，这里是姐告玉城，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周坤冷笑一声，往前走了几步，身后的五个跟班也跟着围了上来，把两人团团围住，挡住了周围行人的视线。周坤上下打量着林辰手里的帆布包，眼里满是贪婪：“干什么？自然是来找你算账的，上次你敢打我，还抢了本该属于我的原石，今天你手里拎着这么多料，肯定是淘着好货了，识相的就把原石交出来，再赔我五千块医药费，这事就算了，不然今天让你们横着走出玉城。”
周围的行人看到这边起了冲突，纷纷停下脚步围观，但没人敢上前劝阻，周坤在姐告玉城名声不好，专抢新手玩家的原石，手下跟班也凶神恶煞，大家都怕惹祸上身，只能远远看着。
“周坤，你别做梦了，原石是我们花钱买的，凭什么给你？医药费更是不可能，上次是你先动手抢料，我只是正当防卫，你要是再胡搅蛮缠，我就报警了。”林辰语气冰冷，眼神锐利地盯着周坤，没有丝毫畏惧，常年在工地干活练出的硬朗身手，让他有底气应对周坤的挑衅。
“报警？你以为报警有用？这里是姐告玉城，我周坤在这儿混了这么多年，有的是关系，就算报警了，也奈何不了我，反而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周坤嚣张地说道，挥手示意跟班动手，“给我上，把他手里的原石抢过来，再好好教训他一顿，让他知道我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