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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寒玉映鸢(谢哲成视角)(1 / 2)

我第一次见到郁玖鸢,是在九岁那年的家族聚会上。

彼时庭院里的白玉兰开得正盛,细碎的花瓣落在她鹅黄色的公主裙上,她正蹲在花坛边,耐心地给一只瘸腿的流浪猫喂牛奶。

旁边有调皮的男孩伸手想去抓猫的尾巴,她立刻伸手拦住,声音软乎乎的,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坚持:“别碰它呀,它会疼的。”

那时候的我,正被母亲按在长辈面前问好,指尖捏着的西装袖口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

我看着她小心翼翼地把猫抱进怀里,仰头对那男孩露出一个温柔的笑,眼底却没有半分真正的暖意。

就像橱窗里精心摆放的瓷娃娃,完美得恰到好处,却少了点鲜活的人气。

母亲在我耳边低语:“那是郁家的千金,玖鸢。多乖巧的孩子,你该多跟她学学。”

我没应声,只是收回了目光。

郁玖鸢是圈子里出了名的“小太阳”,对谁都和和气气,会记住每个人的小习惯,说话做事永远让人挑不出错处。

有人摔倒了,她第一个冲上去搀扶。

有人丢了东西,她比当事人还着急地帮忙寻找。

就连对家里最不受宠的佣人,她也从未摆过半点大小姐的架子。

可我总觉得,她的温柔是一层精心编织的茧。

十三岁那年,我们在圣樱学院读书,不同班。

一次期中考试后,她的同桌因为数学成绩不理想哭了很久,郁玖鸢坐在旁边,递纸巾、轻声安慰,温言软语地说“下次我们一起努力”,姿态温柔得无可挑剔。

可我恰好在走廊尽头的拐角处,看到她转身时,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淡漠。

那是一种与她年龄不符的冷静,甚至带着点隐秘的疏离,仿佛刚才的共情不过是一场逢场作戏。

我自己就是个冷漠的人,完美主义刻进了骨子里。

我要求自己的成绩必须是年级第一,要求自己的言行举止必须符合豪门继承人的标准,要求身边的一切都井井有条、分毫不差。

我不喜欢无用的社交,不相信所谓的“真心”,在我看来,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本质上都是利益交换。

而郁玖鸢,在我眼里,是另一种形式的“同类”。

她的善解人意是为了获得他人的好感,她的温柔体贴是为了营造完美的形象,她的面面俱到是为了在复杂的家族关系和社交圈里游刃有余。

她和我一样,骨子里都是冷的,只是她比我更懂得伪装,也比我更懂得“利己”。

她做的每一件事,看似在为别人着想,最终都能巧妙地让自己受益。

我对这样的她,没有厌恶,也没有好感,只有一种淡淡的审视。

就像观察一个有趣的标本,看着她如何用温柔的外壳包裹着冷漠的内核,在人群中长袖善舞。

我们的人生,本该像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她继续做她人人称赞的郁家大小姐,我继续做我循规蹈矩的谢家继承人,偶尔在家族聚会上碰面,礼貌性地颔首示意,仅此而已。

我甚至想过,或许等到适婚年龄,以谢家与郁家的家世背景,我们会成为家族联姻的最佳人选。

她需要一个门当户对的丈夫来巩固自己的地位,我需要一个完美得体的妻子来符合家族的期望。

我们是同类,彼此心知肚明,无需伪装,或许能成为一对相敬如“冰”却无比契合的夫妻。

这个念头在我心里一闪而过,没有波澜,更像是一项理性的规划。

改变发生在高三这年。

她开始接近我,跟我交好。

以学生会会长的身份。

我发现,跟她相处其实并不难。

她很懂得把握分寸,不会追问我的私事,也不会强行拉近关系。

她的温柔依旧,但我偶尔能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一丝真实的情绪。

比如在解出一道难题时的雀跃,在听到无聊的玩笑时的无奈,在谈到喜欢的书籍时的专注。

我开始觉得,或许我之前对她的判断,有那么一点点偏差。

她是冷漠,是利己,但她也并非完全没有感情。

她的温柔,既是伪装,也是她保护自己、适应这个世界的方式。

我甚至开始期待与她的交集。

我一次次纵容她在我完美主义的世界里出现偏差,默许她一次次打乱我世界里的色彩。

我暗自庆幸,这或许是命运的安排。

我开始认真地考虑联姻的可能性,甚至在想,如果我们真的在一起,或许会是一段不错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