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的清晨带着初冬的凉意,郁玖鸢坐在驶向老宅的车里,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车窗上凝结的薄霜。
系统面板在脑海中悬浮,四个攻略对象的信息清晰排列,她的目光在容笙寒那栏“好感度100”上稍作停留,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查的弧度。
“大小姐,老宅那边已经在等着了。”司机的声音打破沉默。
郁玖鸢收回手,理了理米白色羊绒大衣的领口:“知道了。”
车刚停稳在雕花铁门外,管家就迎了上来,接过她脱下的外套时低声道:“老爷和夫人在书房,还有……姬家的少爷也在。”
“姬念衾?”郁玖鸢挑眉,推门而入时脸上已换上恰到好处的惊讶,“念衾哥怎么也在?”
客厅里坐着的少年闻声回头,一身熨帖的深色西装衬得他身形挺拔,正是借读圣樱学院不久的姬念衾。
他起身时眉眼带笑,语气熟稔又带着点调侃:“鸢鸢,好久不见就不认人了?小时候可不是这么叫我的。”
郁玖鸢走近时故意脚下微顿,露出恰到好处的赧然:“那都是长辈们开玩笑的,念衾哥别当真。”
她眼角的余光瞥见二楼书房的门开了条缝,知道长辈们在听,便顺势坐到姬念衾身边的单人沙发上,声音清亮。
“说起来,你转到圣樱怎么不提前说一声?上周在学生会办公室见到你时,我都吓了一跳。”
她不动声色的演着戏。
“想给你个惊喜。”姬念衾笑意更深,“不过看来,你的‘惊喜’比我多。”
他也选择了默许。
他意有所指地扫过她手腕上的银链,那是谢哲成送的礼物,链扣处还刻着隐晦的“Z”字。
郁玖鸢指尖轻轻摩挲着链身,语气自然地岔开话题:“长辈们叫我们来,该不会真要提小时候那茬吧?”
话音刚落,郁父郁母就从书房走了出来,姬家长辈紧随其后。
郁母拉过女儿的手,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鸢鸢,你和念衾从小就亲近,现在他回圣樱读书,你们多处处也是应该的。”
“妈,”郁玖鸢微微蹙眉,恰到好处地流露出几分抗拒,“我们现在都是学生,以学业为重。而且……”
她顿了顿,抬眼时目光扫过在场的长辈,“圣樱的同学都知道我们小时候的玩笑,上周念衾刚转来,就有同学拿这个打趣我了。”
她这话看似在抱怨,实则是在暗示“未婚夫妻”的说法已引起关注,若是真要认下,反而会给姬念衾带来麻烦。
姬家长辈果然面露犹豫,郁父适时开口:“孩子们有自己的想法,这事先不急,让他们自然相处就好。”
一场看似严肃的“商讨”,就在郁玖鸢的四两拨千斤中悄然落幕。
离开老宅时,姬念衾开车送她回市区,车内气氛轻松了许多,他状似随意地问:“你在学校好像很忙?见你时,身边总跟着人。”
“学生会的事多。”郁玖鸢望着窗外掠过的街景,语气平淡。
“谢哲成是文学社社长,经常要对接学生会。元絮最近在做生物竞赛的项目,偶尔会来问我要实验室的钥匙。还有林燕然,刚进学生会当干事,总得带带他。”
郁玖鸢看着他,眸色单纯,似乎在学校里那些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又刻意将几人的名字一一提及,语速均匀,听起来像是在单纯陈述事实,却精准地避开了容笙寒。
这是她留给自己的私心,也是刻意为之的疏漏。
回到圣樱学院附近的公寓时,已是傍晚。
郁玖鸢刚打开门,就被一股带着冷意的气息包裹住。
容笙寒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周身气压低得惊人。
“回来了。”他抬眼,目光落在她身上,看似平静的语气里藏着不易察觉的紧绷。
郁玖鸢换鞋的动作一顿,随即露出柔软的笑意,走过去坐到他腿上,主动环住他的脖颈:“怎么不开灯?”
她的指尖刚触碰到他的脸颊,就被他攥住手腕按在沙发扶手上。
容笙寒低头,鼻尖几乎贴着她的耳廓,声音沙哑:“去老宅了?”
“嗯,家里长辈找我。”郁玖鸢没有挣扎,反而侧头吻了吻他的唇角,“怎么了?生闷气?”
“姬念衾。”容笙寒念出这个名字时,指节微微收紧。
“郁玖鸢,你好像忘了,是谁这两个月一直睡在你床上。”
他的语气带着明显的占有欲,甚至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