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玖鸢走过去,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淡蓝色的蝶翼在灯光下泛着珍珠光泽,脉络纤细却坚韧,确实和天文社海报上的猎户座星云图有几分神似。
她指尖轻轻点了点培养皿边缘:“比星云好看。”
元絮的耳朵尖红了红,系统面板上的正面情绪蹭地跳到98。
他把解剖针放下,转头看她,眼镜滑到鼻尖,露出那双清澈的、专注于生物世界的眼睛:“谢哲成刚才来送申请单,脸好臭。”
“嗯,器材坏了几样,他心疼。”
郁玖鸢拉开自己的椅子坐下,翻开林燕然那份漏洞百出的策划案,笔尖在错误处圈画。
“下周的长白山总结会,你生物社要不要派人来听?听说天文社拍了很多星轨图,或许对你的昼夜节律研究有帮助。”
元絮立刻点头,眼里亮起来:“我可以带记录仪去吗?想测测不同光线下蝶类的应激反应。”
“当然。”郁玖鸢笑了笑,笔尖顿在纸上,“对了,怎么不见副会长呢?”
“下午看见他和唐念芷往咖啡馆走了。”元絮说着,又低头去摆弄他的蝶翼。
郁玖鸢握着笔的手没动,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大了些,将远处的雪松染成一片模糊的白。
系统面板上,容笙寒的好感度依旧停在64,情绪波动里的正面数值却诡异地降了2点。
她想起方才在天文社门口,余光瞥见的那个方向。
容笙寒站在不远处的香樟树下,唐念芷正挽着他的胳膊笑,而他的目光,隔着飘落的雪花,落在自己和谢哲成相触的那个瞬间。
那双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眼睛里,当时藏着什么呢?
是64分好感度该有的纵容,还是那减了2分的正面情绪下,不易察觉的裂痕?
郁玖鸢嘴角弯了弯,在策划案的最后一页签下自己的名字,字迹娟秀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笔尖离开纸面时,她轻声道:“元絮,帮我把这份申请单归档。”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将整个圣樱学院裹进一片寂静的白里。
而办公室内,暖气氤氲中,那份被捏在指尖的申请单上,仿佛还残留着三重温度,谢哲成的冷,容笙寒的深,以及她自己,掌控一切的、不动声色的暖。
游戏,从来都不止于一时的触碰。
长白山的风停了,但有些东西,才刚刚开始发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