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伏牛山那场惊心动魄的袭击落幕,匆匆已过两个多月。
这段时日里,刘家掌控的坊市、矿脉、灵脉等产业,竟出奇地平静,没有遭遇任何一股势力的挑衅与攻击,连往日偶发的边界摩擦都销声匿迹。
但这份平静并未让刘家上下松一口气,反倒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笼罩在每个人心头。
明眼人都能敏锐察觉到,这绝非风平浪静的前兆,而是一种诡异到令人不安的沉寂——街头巷尾的闲谈少了几分随性,商号里的掌柜伙计眼角多了些警惕,连巡逻的护卫脚步都不自觉放轻。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感,仿佛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暗处酝酿,只待某个契机便会轰然降临。
作为刘家势力核心的伏牛坊市,这种诡异感尤为明显。
近来,坊市里突然多了许多行踪飘忽的陌生面孔。他们或扮作游商走贩,背着行囊在各个商号间打转,眼神却总在不经意间扫过坊市的布防与人员往来;或装作闲散食客,在酒肆茶馆里静坐良久,耳朵却时刻捕捉着关于刘家的只言片语;还有些人三三两两聚在街角,看似闲聊,实则目光锐利,对任何与刘家相关的情报都表现出异乎寻常的兴趣,稍有风吹草动便会暗中记挂。
这些人的来历,刘家上下早已心知肚明——都是各大势力派来的探子。
彼此心照不宣,几乎是“明牌”试探,没人刻意遮掩身份,却也没人主动挑破。
面对这般局面,刘家没有多余的精力去驱赶或盘问这些探子,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应对未知的危机,自然无心与这些背后的势力撕破脸、结下仇怨,只能暂且听之任之,暗中加倍提防。
经过一个多月不眠不休的打探与查证,刘家终于拼凑出了伏牛山袭击事件的真相——那日带队突袭的,正是几年前在拍卖会被刘家现任家主刘向天斩断一条手臂、结下血海深仇的云逸飞。
当年此人狼狈遁走,所有人都以为他早已安分守己,却没想到时隔多年竟会突然现身,带着怨气卷土重来。
可诡异的是,自伏牛山一役后,云逸飞便再次如同人间蒸发一般,任凭刘家动用所有眼线与关系,翻遍了周边城镇与隐秘据点,始终查不到他的半点动向,仿佛从未出现过。
更让人捉摸不透的是云隆商会。作为云逸飞的家族势力,按理说,云逸飞现身复仇,云隆商会即便不公开站台,也该有所异动。
但事实却是,商会依旧照常开门迎客,生意往来一如往昔,掌柜伙计谈吐自然,账房先生算盘打得噼啪作响,从里到外都透着“无事发生”的平静,没有丝毫要为云逸飞撑腰,或是与刘家对峙的迹象。
这份反常的镇定,更让刘家的处境添了几分迷雾。
伏牛山,一元峰。
南宫玉儿一袭白色纱裙,一脸肃穆地站在一株丈高的血红小树旁。
小树主杆上显露一张苍老的面容,正是老族长刘修山的魂体。
“爷爷,我想安排年轻一代撤进西华山脉深处!”南宫玉儿声音凝重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