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渊缓缓睁开双眼，看着面前的苏明月和李奕毅，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掐了掐手臂：
“我这是在做梦吗？还是你们都下来陪我了？”
“下来你个毛线！”李奕毅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滚一边去。”
“我不是死了吗？老九……”李玄渊活动着双手，感受到体内澎湃的力量，至少是宗师级别。
“啪！”一旁的苏明月突然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你……”李玄渊愕然，却不敢发作。
“你什么你！”苏明月眼中含泪，“看看你干的好事！当年你是怎么向我承诺的？”
说完，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什么帝王尊严，在苏明月眼中早已一文不值。
然而让李奕毅意外的是，这个女人打完后又紧紧抱住李玄渊，低声抽泣起来。
“唉，是朕对不起你。”李玄渊内疚不已，轻轻环住苏明月。
“是我求毅儿把你复活的。”苏明月将脸埋在他怀中，声音哽咽。
“我也对不起老九，是朕没用，是朕失败……”李玄渊连连自责。
“这个老登就是我们爷爷？”后面的小孩子们好奇地打量着李玄渊。
“算是吧。”
南宫灵儿搂着怀里的小皇子，跟着李奕毅离开，“一个不中用的男人。你们千万别学他，要学就学你们的父王。他才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谁让他不痛快，直接镇杀，诛其九族！”
众人渐行渐远，将空间留给了久别重逢的两人。
李玄渊望着怀中的苏明月，千言万语哽在喉间。
月光洒落在她依旧美丽的侧脸上，恍惚间，他仿佛回到了多年前那个初遇的夜晚。
“明月……”他轻声唤着她的名字，手指颤抖地抚上她的面颊，“这些年来，苦了你了。”
苏明月抬起泪眼，望着这个让她爱恨交织的男人。
岁月似乎未曾在他脸上留下痕迹，这具由李奕毅炼制的灵体，反而让他看起来比生前更加英挺。
“你知道我等你这句话，等了多久吗？”
苏明月的声音微微发颤，“从离开的那一天起，我每天都在后悔，后悔没有好好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时光。”
李玄渊将她搂得更紧：“是朕糊涂，被权力蒙蔽了双眼。在那些最后的时日里，朕每每想起你，想起老九，都悔不当初。”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苏明月苦笑着摇头，“孩子们都长大了，连孙子孙女都会跑了。你错过了太多……”
“给朕一个弥补的机会，好吗？”李玄渊恳切地望着她，“这一次，朕不会再辜负你了。”
苏明月凝视着他真诚的双眼，终于点了点头：“但愿你说到做到。”
二人相拥而坐，诉说着这些年的点点滴滴。
当听到李奕毅不仅一统南大陆，更征服了北大陆修真界，连神仙都诛杀无数时，李玄渊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咱们的儿子……竟有如此通天之能？”他难以置信。
“何止如此。”苏明月语气中带着骄傲，“他现在是北大陆最强大的存在，连那些修真界的老祖宗见了他都要行礼。”
李玄渊久久不能平静，最终长叹一声：“回头一定要祭祖，咱家祖坟这是冒青烟了啊！”
想到自己已有十几个孙儿，个个天资聪颖，修为甚至超过他这个皇爷爷，李玄渊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激动与自豪。
“不过毅儿对你的意见很大，”苏明月提醒道，“你得找个机会好好跟他谈谈。”
“你对朕的意见不也一样大吗？”李玄渊苦笑道，“但朕确实对不起你们母子，不配为人父，更不配为人夫。”
月光下，两个历经生死离别的人紧紧相拥，仿佛要将这些年的思念全部倾诉。
远处的李奕毅望着这一幕，轻轻叹了口气。
“相公为何叹息？”南宫灵儿轻声问道。
“但愿这个老登真的珍惜现在。”李奕毅目光深远，“否则，我不介意让他再死一次。”
夜风轻拂，带着久别重逢的温情，也带着对未来的期许。
这一夜，对某些人来说，的确注定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