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商丘的黄河岸边，第二野战军第四兵团的练兵场比集市还热闹。这里的战士大多是北方人，好多人连黄河都没见过，更别说长江了——刚到训练场时，看着滔滔的黄河水，不少战士往后缩，嘴里念叨着“这水也太吓人了”，结果被请来的黄河船工师傅们笑话：“这点水就怕了？到了长江，你们还不得吓得掉水里？”
船工师傅里，最有名的是周老汉，七十多岁了，头发胡子都白了，却能在黄河里游个来回不喘气。他带着儿子周小顺，给战士们当教练，第一天就遇到了“硬茬”——战士赵二柱，河北农村来的，从小没下过深水，站在河边，脚刚沾到水就往回跳，引得大家哈哈大笑。“你这小伙子，水又不咬人，怕啥？”周老汉拿着根竹竿，递到赵二柱手里，“你抓着竹竿，俺拉着你，慢慢走，保证没事！”赵二柱咽了口唾沫，抓着竹竿，慢慢往水里挪，刚走到齐腰深的地方，突然脚一滑，整个人栽进水里，呛得他直咳嗽，手里的竹竿也扔了。
周小顺赶紧跳下去，把他拉起来，赵二柱抹着脸上的水，还嘴硬：“俺……俺是故意试试水凉不凉！”“水凉不凉？凉得你都呛着了！”战士们笑得直不起腰，赵二柱的脸比红布还红，却不服气：“俺再试一次！这次俺肯定能浮起来！”接下来的几天，赵二柱跟水“较上了劲”，每天天不亮就去河边，抓着竹竿练游泳，有时候练到天黑，身上的棉袄冻得硬邦邦的，却没喊过一句累。
有天早上，周老汉看着赵二柱在水里扑腾，突然喊：“你别瞎扑腾！跟着俺的动作来——手要像划船一样，脚要蹬水，身子放松！”赵二柱跟着学，慢慢的，居然能在水里浮起来了，他兴奋地喊：“俺会游泳了！俺会游泳了！”结果一激动，又呛了口水，逗得周老汉直笑：“你这小伙子，高兴啥？这才刚学会浮，到了长江，还得练划船呢！”划船训练比游泳更热闹。
第四兵团的战士们找来好多木船，有的是老乡捐的，有的是从国民党军手里缴获的，周小顺教大家划船，说“划船跟游泳不一样，得讲究配合，左边划一下，右边划一下，不然船就歪了”。结果有个班的战士，第一次划船就出了洋相——五个战士挤在一条小船上，有的往左边划，有的往右边划，船在河里打着转，最后还冲进了芦苇荡，怎么也开不出来，只能喊周小顺来救他们。
“你们这哪是划船？是在河里跳秧歌呢！”周小顺撑着篙，把船从芦苇荡里拉出来，指着战士们笑，“划船得听一个人的指挥，不能各划各的，不然到了长江，你们得把船划到老蒋的碉堡跟前！”战士们不好意思地笑，赶紧跟着周小顺学指挥，后来还搞了个“划船比赛”，哪个班划得又快又直，就奖励一袋红薯干，战士们练得更起劲儿了。训练间隙，周老汉经常给战士们讲黄河的故事，说“当年红军过黄河，比你们现在难多了，没船没桨，就靠羊皮筏子，照样过去了”。
战士们听得入迷，赵二柱凑过来问：“周大爷，到了长江，俺们要是遇到老蒋的军舰，咋办？”周老汉拍着胸脯：“别怕！俺们船工有办法——长江里的暗礁、浅滩，俺们都知道，到时候俺们带着你们绕着走，保证让老蒋的军舰找不到你们！”有天傍晚，赵二柱偷偷找到周小顺，塞给他一个粗布包：“小顺兄弟，这是俺娘给俺做的布鞋，你拿着，以后划船的时候穿，不磨脚。”周小顺接过布鞋，心里暖暖的，赶紧从怀里掏出个鱼哨：“俺也给你个东西——这鱼哨，吹一声，江里的鱼都躲着走，到了长江，你带着它，保准安全！”两个年轻人握着彼此的手，都笑了——他们虽然来自不同地方，却因为“打过长江去”的目标，成了最好的朋友。
四＞、见·安徽无为：“水上战术”与“红薯兵法”的欢乐碰撞
安徽无为的长江北岸，是第三野战军第七兵团的练兵场。这里的老乡们特别热情，知道解放军要渡江，纷纷把家里的渔船捐出来，还主动给战士们送红薯、送玉米，有的老乡还跟着战士们一起练兵，教他们认长江里的鱼、辨水流的方向。第七兵团的司令员王建安，是个爱开玩笑的老将军。
有天早上，他去训练场视察，看到战士们在练“水上伏击”——有的战士躲在芦苇荡里，有的趴在船板上，手里拿着步枪，瞄准远处的“目标”。王建安走过去，突然喊：“都别动！俺是老蒋的巡逻队，你们被发现了！”战士们吓得赶紧卧倒，结果一看是司令员，都笑了起来。“你们这伏击不行啊！”王建安蹲下来，指着芦苇荡，“老蒋的巡逻队要是看到芦苇荡里有动静，肯定会开枪，你们得把身子再压低，别让人家看见！”说着，他还亲自示范，趴在船板上，只露出个脑袋，对着远处的“目标”比了个开枪的手势：“这样才对！要像水里的鱼一样，藏得严实点！”
战士们跟着学，有的把芦苇编在帽子上，有的往脸上抹泥巴，远远看去，真像藏在水里的“鱼”。有个叫李小宝的战士，为了躲得更严实，居然钻进了水里，只露出个鼻子，结果被路过的老乡误以为是鱼，差点一渔网把他捞上来，引得大家笑得前仰后合。无为的老乡们还发明了“红薯兵法”——把红薯切成小块，当成“手榴弹”，教战士们在船上扔“手榴弹”，说“扔红薯跟扔手榴弹一样，得瞄准了，不然扔不准，还会砸到自己人”。
战士们跟着老乡学，有的扔得太近，砸到了船板；有的扔得太远，掉进了江里，引来一群鱼抢食。老乡们笑着说：“你们这哪是扔手榴弹？是给鱼喂饭呢！”有天，第七兵团搞了场“渡江模拟战”——用二十条船当“突击船”，战士们穿着救生衣，拿着步枪，模拟从江北渡到江南。船刚开出去没多远，突然刮起了风，有的船被吹得歪歪扭扭，有的船还差点撞在一起。王建安站在岸边，拿着望远镜，看得直着急，对着船上喊：“别慌！让船工师傅掌舵，你们把船往一起靠，别散开！”
船工师傅们经验丰富，很快就把船稳住了，慢慢向着“江南”划去。到了“江南”岸边，战士们跳上岸，像潮水一样冲向“碉堡”，有的用步枪“射击”，有的用“红薯手榴弹”炸“碉堡”，很快就“攻占”了阵地。王建安看着这场景，笑着说：“好！咱们这‘红薯兵法’管用！到了真战场，咱们就用这股劲儿，把老蒋的阵地也给占了！”
训练结束后，老乡们给战士们端来了刚煮好的玉米粥，还煮了一大锅红薯。战士们围着老乡们，边吃边聊，有的战士问：“大娘，江南的老乡们是不是也爱吃红薯啊？”老大娘笑着说：“爱吃！等你们过去了，俺们给你们煮江南的甜红薯，比这还好吃！”战士们听得直流口水，纷纷说：“那俺们得赶紧渡江，早点尝尝江南的红薯！”五＞、见·江苏江阴：“要塞侦察”与“船工秘籍”的机灵套路
江苏江阴的长江边，第三野战军第十兵团的战士们正在跟江阴要塞的地下党联系，同时跟当地的船工师傅们讨教“过要塞”的办法。江阴要塞是国民党军的“咽喉”，配备了大量重炮，控制着长江下游的航道，战士们要想从这里渡江，必须先摸清要塞的火力配置。
侦察兵小李，是个机灵鬼，河南人，会说一口流利的江南话。他化装成渔民，跟着船工师傅老陈，驾着小船，在江阴要塞附近的江面上“捕鱼”，其实是在观察要塞的碉堡和炮位。老陈撑着篙，小声对小李说：“你看，前面那个圆顶的碉堡，里面有两门重炮，能打十几公里，咱们得绕着走。”
小李点点头，赶紧把碉堡的位置记在心里，还画了个简易的地图。突然，要塞里的国民党军哨兵喊：“干什么的？！”小李赶紧低下头，装作整理渔网的样子，老陈笑着回话：“长官，俺们是捕鱼的，这几天江里的鱼多，俺们多捕点，给长官们送点去！”哨兵看了看，没发现异常，就挥挥手让他们走了。
等小船划远了，小李才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刚才吓死俺了，还以为被发现了！”老陈笑着说：“别怕！老蒋的哨兵都是草包，你越慌，他们越怀疑，你镇定下来，他们反而不查了！”
回到练兵场，小李把画的地图交给首长，还跟战士们分享“侦察秘籍”：“以后咱们化装侦察，就得学老陈师傅，装得像点，别让人家看出破绽。”战士们都围着他，问这问那，有的还说：“小李，下次你再去侦察，带着俺们一起，俺们也学学怎么跟老蒋的哨兵打交道！”
江阴的船工师傅们还教战士们“水上暗号”——比如吹三声口哨，表示“前面安全”；拍两下船板，表示“有情况，赶紧躲”。有次，战士们练“暗号传递”，有个战士太紧张，把“安全”的三声口哨吹成了两声，结果后面的船以为“有情况”，赶紧躲进了芦苇荡，等了半天没动静，才知道是吹错了，引得大家笑得直拍船板。
船工师傅老陈还教战士们“看水流辨方向”——“长江的水流跟黄河不一样，涨潮的时候，水流往岸上冲，落潮的时候，水流往江里走，你们得记住这个，不然船会被冲歪。”战士们跟着老陈学看水流，有的蹲在岸边，盯着水面看半天，有的还扔个树枝在水里，看着树枝飘的方向，嘴里念叨着“涨潮了，水流往岸上冲”。
有天晚上，练兵场突然响起了枪声——原来是第十兵团搞了场“夜间突袭”演练，战士们摸着黑，驾着船，向着“要塞”划去，有的船还挂着黑布，防止被哨兵发现。到了“要塞”跟前，战士们跳上岸，用刺刀“解决”了“哨兵”，还“炸掉”了几个“碉堡”，演练结束时，天还没亮，战士们却兴奋得睡不着，纷纷说：“下次真打江阴要塞，咱们肯定能赢！”
老陈看着战士们的劲头，笑着对身边的老乡说：“这些小伙子，真是好样的！有他们在，咱们江南肯定能解放，老蒋的日子长不了了！”老乡们点点头，看着练兵场上的灯光，心里满是期待——他们知道，用不了多久，这些年轻的战士就会打过长江，把江南的老乡们从国民党的统治下解放出来，到时候，大家就能过上安稳日子了。
六＞、见·练兵场的“欢乐番外”：那些让人笑出眼泪的小事
在长江北岸的各个练兵场，除了紧张的训练，还有好多让人笑出眼泪的小事——有战士学游泳时，把裤腰带冲掉了，赶紧捂着裤子往岸上跑；有战士划船时，把船桨掉进了江里，只能用手划水；还有战士跟船工师傅学“水上倒立”，结果一头栽进水里，成了“落汤鸡”。在安徽无为的练兵场，有个叫孙大牛的战士，长得人高马大，却怕水怕得厉害。
第一次学游泳时，他抱着根木头，死活不肯松手，船工师傅劝了半天，他才慢慢松开手，结果刚松开，就往下沉，吓得他赶紧又抱住木头，嘴里喊着“俺不学了！俺就抱着木头渡江！”战士们笑得直不起腰，首长却笑着说：“行！你抱着木头渡江，到了江南，你就用木头当武器，砸老蒋的碉堡！”在河南商丘，赵二柱学会游泳后，兴奋得不行，每天都要在黄河里游个来回，还跟战友们比赛。
有次比赛，他游得太急，没注意前面有个浅滩，结果一头撞在石头上，额头起了个大包，却还嘴硬：“俺这是故意撞的，试试石头硬不硬，到了长江，俺好知道哪里能靠岸！”在山东兖州，王铁牛把“解放勋章”弄丢了，急得哭了半天，战士们都帮他找，最后在练兵场的红薯地里找到了——原来他练“突击”时，勋章掉在了红薯地里，被红薯藤盖住了。
王铁牛拿着勋章，用袖子擦了又擦，还跟勋章道歉：“对不起啊勋章，俺不该把你弄丢了！”这些看似搞笑的小事，却藏着战士们的热血与可爱——他们有的是刚放下锄头的农民，有的是刚离开学堂的学生，有的是从国民党军里起义过来的士兵，却因为“打过长江去，解放全中国”的目标，聚在了一起，在练兵场上挥洒汗水，在笑声中凝聚力量。
船工师傅们看着这些战士，心里也满是感动——他们见过国民党军的蛮横，见过日本鬼子的凶残，却从没见过这么爱护百姓、这么拼命训练的军队。老陈对小李说：“小伙子，你们这支部队，肯定能赢！因为你们是为老百姓打仗的，老百姓都支持你们！”
一九四九年四月，当中央军委的渡江命令下达时，百万解放军战士早已做好了准备——他们学会了游泳，学会了划船，摸清了长江的水流，也攒足了劲头。在长江北岸的练兵场上，战士们对着长江喊：“老蒋，我们来了！江南的老乡，我们来了！”声音震得长江水都跟着荡漾，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胜利欢呼。
那些在练兵场上的笑声与汗水，那些跟船工师傅学来的“水上秘籍”，那些藏在红薯地里的“解放勋章”，都成了渡江战役胜利的铺垫——因为这群可爱的战士知道，他们不仅要打过长江，还要带着江南的老乡们，一起走向和平与幸福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