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见·画室喋血
一>、见·陆沉的生死突围
上海,西郊画室的玻璃窗上还留着去年冬天的冰花痕迹,陆沉正蹲在画架前,用炭笔勾勒着慰安所获救妇女的笑脸。突然,远处传来刺耳的防空警报,紧接着是日军飞机的轰鸣声,炸弹的震波让画室的地板都在颤抖。他刚想收拾画稿,左臂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一枚流弹擦过,鲜血瞬间浸透了他的棉布衬衫。
“陆沉!陆沉!”宋清推开门冲进来,她看着陆沉流血的左臂,眼眶泛红:“你的伤……”陆沉拿起一包油布包裹塞给她,“别管我!”陆沉咬牙按住伤口,推着宋清往画室角落的防空洞走去,“防空洞的后面有暗道,能通到城外的树林,你带着“见”传单先走,我来断后!”他用力拉开防空洞里面的暗门,里面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一股潮湿的泥土气息扑面而来。
宋清还想争辩,陆沉却一把把她推了进去,“快走,我会追上你的!”同时手里又把半块军牌放到她手上,向北走过江,找到八路军,他们看到这个军牌会相信你的。他的眼神坚定,容不得半点犹豫。宋清含着泪,最后看了他一眼,钻进了暗道。
陆沉赶紧把暗门推回原位,又用画框挡住,才拖着受伤的左臂,躲到画架后面,握紧了手里的匕首——他知道,日本特务很快就会找来。
果然,没过多久,画室的门被“砰”地踹开,五个穿着黑西服的日本特务走了进来。他们手里握着枪,眼神凶狠地扫视着房间,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在寂静的画室里格外刺耳。“人呢?搜!”为首的特务用生硬的中文喊道,其他特务立刻分散开来,翻找着画架和抽屉。陆沉躲在画架后面,屏住呼吸,盯着离他最近的特务。那特务正弯腰查看地上的画纸,后脑勺对着他。
陆沉瞅准时机,猛地站起身,捡起一块压画用的碗口大的石头,用尽全身力气扔了过去——“砰”的一声,石头正好砸在特务的脑袋上,他连哼都没哼一声,就直挺挺地倒在地上,鲜血从额头流出来,染红了画纸。其他特务吓了一跳,纷纷举枪对准陆沉的方向。
“八嘎!在那儿!”为首的特务大喊着,带着剩下的三个特务,小心翼翼地向画架围过来。画室里没有灯光,只有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天光,双方都屏着呼吸,竖着耳朵听着对方的动作,空气紧张得像一触即发的炸药。
突然,“啪”的一声轻响——一个特务不小心踩在了陆沉之前用来装颜料的气球上。这声脆响打破了寂静,陆沉趁机扣动了藏在画架后的手枪扳机(那是之前从日军哨兵手里缴获的,一直藏在画室)。
“呯!呯!呯”三声枪响,子弹精准地击中了那个踩气球的特务,他应声倒地,手里的枪掉在地上,顺着地板滑到了陆沉脚边。陆沉赶紧捡起枪,迅速趴在地上。他知道,剩下的三个特务还在暗处,必须想办法打乱他们的阵脚。
他摸了摸口袋,掏出一把之前给孩子画速写用的小手电,打开开关,猛地扔向房间中央。手电在地上滚了几圈,光柱扫过特务们的脸。
三个特务被这突如其来的光亮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抬手遮挡,慌乱间暴露了位置。陆沉抓住机会,对着他们的方向连开三枪——“呯!呯!呯”,枪声过后,三个特务先后倒地,再也没了动静。
陆沉喘着粗气,慢慢站起身,用手电照了照现场,确认五个特务都已死亡,才松了口气。他走到特务尸体旁,从地上捡起四把枪,又在他们身上搜出十几个弹夹和十几枚手雷,几个别在腰间,其余的都放入画袋。随后,他用手电快速检查了画室,确认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才走到防空洞前,拉开暗门,钻进了暗道。
二>、见·陆沉上海脱险
在暗道里爬了约莫半个钟头,陆沉终于看到了出口的光亮。他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确认外面没有日本特务,才钻了出去——外面是一片茂密的树林,鸟儿在枝头鸣叫,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他回头看了看暗道入口,从口袋里掏出炭笔,在旁边的树干上画了一朵梅花,梅花中间画着一个向外的箭头——这是他和地下党约定的暗号:又画了一朵桃花,中间也有一个箭头指向北方,这是他和宋清的约定的暗号,告诉她自己已经安全突围,会按计划前往山东临朐。
刚走没几步,树林里传来一阵脚步声。陆沉立刻举起枪,却看到几个穿着农民衣服的人走了过来,为首的人对着他比划了一个“三长两短”的手势——这是地下党的联络暗号。
“是陆沉同志吗?我们是来接应你的。”为首的人低声说,“队长已经得知你们的遭遇,让我们在这里等你,并送你到城外的联络点。”陆沉松了口气,放下枪,跟着他们穿过树林,来到一处隐蔽的农家院。院子里,队长正焦急地来回踱步,看到陆沉进来,赶紧跑过去,查看他的伤口:“你的伤怎么样?有没有大碍?”“没事,只是皮外伤。”陆沉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沓画纸,“画稿和密信都没丢,咱们可以出发去山东临朐了。”当天晚上,在地下党的掩护下,陆沉和几位地下党战士坐上了前往山东的火车。货车在夜色中行驶,车窗外的上海渐渐远去,陆沉靠在车厢里,看着手里的画稿——上面有画室里的生死较量,有暗道里的黑暗摸索,还有树林里的希望之光。他知道,这场突围只是抗战路上的一个小插曲,前方的临朐,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在等着他们。但只要他们还活着,只要密信能顺利送到,抗战胜利的希望,就永远不会熄灭。
几天后,货车抵达山东临朐。当陆沉将“见”字密信交给当地地下党负责人时,负责人激动地握着他们的手:“谢谢你们!有了这份情报,我们就能更精准地打击日军,为解放临朐做好准备!”第二天地下党就带着陆沉来到了临朐八路军指挥部。陆沉见到李福泽李营长。
四、见·宋清雨夜遇八路
一>、见·临朐根据地的家与亲人
第二天清晨,宋清在运河边的一片芦苇荡里撞见了一支队伍——穿的是灰布军装,臂章上绣着“八路”两个字,手里的步枪虽然旧,却擦得发亮。
为首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女战士,叫林姐,看见宋清怀里的传单,眼神立刻变了。“你是从上海来的?”林姐扶住她快倒的身子,递过来一块烤红薯,“这画我见过,半个月前有同志从上海带过几张,说画的是咱们受难的老百姓。”宋清咬着窝头,眼泪又掉了下来,把陆沉的事、《见》的事,还有日军的追杀,一股脑说了出来。林姐听着,眼圈也红了,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怕,到了咱们根据地,就是到家了。陆同志要是能逃出来,肯定会来找你——咱们共产党八路军的同志,都命硬。”队伍要去山东抗日根据地,林姐让宋清跟着走。
一路上,宋清把怀里的传单分给战士们,有的战士把传单夹在枪托里,有的贴在背包上。有个十六岁的小兵说:“宋姐,你这画比咱们说的话管用,我娘要是看见,肯定知道咱们还在打鬼子,还在盼着回家。”走了大半个月,终于到了根据地。
临朐地区,大家刚进村子,宋清就愣住了——村口的墙上,贴着一张皱巴巴的《见》,是她和陆沉印的那种,是陆沉同志贴的!”一个村干部跑过来,指着那张画,“上个月有个左臂受伤的同志来这里,说他是从上海来的画家,带了好多这个传单,还帮咱们画了识字课本,教孩子们写‘抗日’两个字。他说在等一个叫宋清的同志,说你们约好要一起传《见》。”
二>、见·战火中的重逢
残阳如血,浸染着临朐城郊的断壁残垣。宋清的心猛地一跳,拔腿就往村里的小学跑。宋清踉跄的脚步终于在小学门口停驻,沾满尘土的裙摆上还留着战火灼烧的焦痕,逃亡路上的恐惧像藤蔓般缠在她心头,连呼吸都带着颤抖。直到那道熟悉的身影向她走来,灰色军装虽染粉笔的尘灰,却依旧挺拔如松——是陆沉,真的是陆沉,他的左臂还绑着纱布。虽然还是在画廊第一次见面时那样,却多了股军人的硬气。
四目相对的刹那,宋清紧绷的神经骤然崩塌。流亡多日的委屈、对生死未卜的惶惑、再见故人的狂喜,尽数涌到喉头,化作一声哽咽。她想开口唤他的名字,声音却卡在喉咙里,只剩泪水先一步夺眶而出,顺着布满泪痕的脸颊滚落,砸在满是伤痕的手背上。
陆沉快步上前,他的脸瘦了,也黑了,却还笑着,“你来了。”动作轻柔得仿佛怕碰碎了这失而复得的珍宝。他抬手拂去她额前凌乱的碎发,指腹触到她略显粗糙的肌肤时,眸底的心疼更甚。下一秒,他将她稳稳拥入怀中,宽厚的胸膛带着令人安心的温度,隔绝了外界的纷扰与危险。
“不要怕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像春风拂过冰封的湖面,“我们安全了,也到自己家了。”这句话如同一把钥匙,彻底打开了宋清的泪闸。晶莹的泪珠再也忍不住,簌簌落在陆沉的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她埋在他怀中,肩膀不住颤抖,将一路积攒的恐惧与心酸尽数宣泄。
陆沉,“我就知道,你肯定能到。”宋清抱住他的右臂——左臂还不能动,同时将陆、宋两位英雄父亲的军牌压在陆沉右手中,“我一直护着他们!呜呜!”陆沉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有点哑:“别哭,咱们还有好多事要做,《见》还没让全中国的人看见呢。”宋清好像感觉到什么,轻轻推开陆沉,“好多人看着我们”。说完嘴角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
而不远处,不知何时一个画师早已被这一幕触动,握着画笔的手微微颤抖,笔墨齐下间,将这战火硝烟中最动人的重逢定格——破碎的城墙作背景,相拥的身影成焦点,泪珠的剔透与衣袍的沉色相映,一幅“战火中的重逢”便在宣纸上缓缓铺展,每一笔都浸着真情,让见者无不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