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绝望的寒意夹杂着沸腾的怒火涌上心头。
此刻的他,真正是手无缚鸡之力,成了砧板上任人宰割的羔羊!
但他发誓,若能渡过此劫,今日之辱,他日必定百倍奉还,否则他就不叫东方毓!
就在他心绪翻腾、戒备到了极点之时,那人俯身,小心翼翼地将他打横抱起。
然而,当他的身体落入那个怀抱的瞬间,一股沁人心脾的冰凉感立刻从接触点蔓延开来,如同久旱逢甘霖,极大地缓解了他体内灼烧般的燥热。
这突如其来的舒适感让被药力折磨得几乎失去理智的东方毓本能地寻求更多。
在被抱起的悬空感中,他猛地挺起腰身,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浮木般,双手死死环抱住对方的脖颈。
滚烫的脸颊无意识地蹭上对方微凉的颈侧肌肤,口中呼出的灼热气息尽数喷洒在那片敏感的皮肤上。
抱着他的人显然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而浑身一震,动作有瞬间的僵硬。
随即,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再犹豫,收紧手臂抱着东方毓,几乎是小跑着冲下了万花楼的楼梯,沉声对候在外面的侍卫喝道:“回府!要快!”
端木熙抱着怀中不安分、不断往他颈窝里钻的人儿,大步流星地跨上马车。
车厢内,他将东方毓轻轻放在铺着软垫的卧榻上,试图让他安稳些。
端木熙迫不及待的把丝带扯下来,看到他嘴唇干裂倒了一杯清水,小心地递到他唇边,想让他润润喉。
“滚!”
东方毓即使意识模糊,也牢记着之前的教训,对任何递到嘴边的液体都充满了极度的不信任与抗拒。
猛地一挥手,直接将水杯打翻,清水泼洒了一地。
体内的燥热和口干舌燥折磨着他,他却再不敢沾染任何来历不明的液体。
强烈的药效再次如潮水般涌来,吞噬着他的理智。
他下意识地又想去抓挠手臂上刚刚被包扎好的伤口,试图用疼痛来换取片刻的清醒。
“别动!”端木熙眼疾手快地握住他那只不安分的手,阻止了他的自残行为。
他俯下身,靠近东方毓耳边,放缓了声音,试图穿透那层药力构筑的迷雾:“毓儿,是我,端木熙。你睁开眼睛看看。”
然而东方毓的意识如同被厚重的粘稠物包裹,沉重无比,任凭如何努力,也无力睁开双眼。
他只能难受地蹙紧眉头,发出模糊的呓语。
端木熙看着他痛苦的模样,眉头紧锁。
他取出干净的帕子,细致地为他擦拭额头上不断渗出的汗水。
当那冰凉的手指偶尔触碰到东方毓滚烫的皮肤时,带来的舒适感让东方毓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
在一次端木熙为他擦拭颈侧汗水时,东方毓终于遵循着本能,猛地抬起虚软无力的手臂。
一把搂住了那只给他带来清凉的手腕,紧紧抱在怀里,仿佛那是沙漠中唯一的水源,口中发出满足又难受的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