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翠芳嫁过来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这样瞩目。
她都有些飘飘然了:“大柱爹娘不同意,大柱也不同意,说啥来着……说父母还活着分家是不孝顺。
何秋菊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非要跟大柱签协议。
那协议内容连族里那几个老家伙都找不到挑刺的地方,反正最后大柱咬着牙签了。
还有大柱爹娘,明明何秋菊没占半分好处,但他们还是不高兴。”
她可是抱着小妞去看了全场,回来还被自家男人好一通说。
王春花问:“协议说了啥?”
李红梅也想知道,能让族里那几个老不死没话说,那是真的很厉害。
丫蛋听不太懂,她只知道枣儿姐还有爹。
刘翠芳也不是故意吊胃口,主要那场八卦持续太长时间,不挑重点说天黑都说不完。
“大概就是寄回来的钱,四分之一是大柱爹娘的,四分之一是甜枣的,剩下的全是石墩的。
不分家,吃饭还在一起吃,但要在院子中间起道墙隔开。”
现在都吃大食堂,这条要求看着就有点多余了。
看来顾德没少教啊,这是真真为何秋菊着想了。
王春花心里没太大感想,反正这也不是她家的事。
分完咸鱼,李红梅非常大方给了刘翠芳一条小小的。
“十块钱等到年内给你,咱是说话算话的人。”
刘翠芳有话说:“大嫂啊,咱要是吵架啥的还有钱拿不?”
如果在家说话都要注意的话,那可太难受了。
李红梅摆手:“谁家不吵?只要你不是偷摸揍我家两蛋,都给你。”
吵吵闹闹才是生活,要是刘翠芳突然低眉顺眼的,那怪吓人嘞。
刘翠芳笑:“那就好。”
李红梅把东西都归拢好,专门收拾出来一个箱子放咸鱼。
水烧开倒出来晾,继续烧水给两孩子洗澡、洗头。
“毛蛋你看着点妹妹,水凉就让她上来。”
“好。”
下工声响,李红梅拿着饭盆匆匆出门。
等打饭回来也顾不得吃,抓紧时间把丫蛋黏糊糊的头发洗了。
洗完丫蛋感觉自己松快好多,刚刚她都看到啦,娘搓下来好多泥哦。
李红梅用毛巾擦拭着:“你这头发是不是该剪了?”
丫蛋紧紧捂住:“不要剪!”
漂亮的毛发是每个狗崽子的毕生追求。
她身上已经没有毛毛啦,头上的毛毛一定要保住。
李红梅点点她的鼻头:“小小年纪还挺臭美,明天娘去买个镜子,再给你买两个好看的小发卡好不好?”
丫蛋眼睛发着光:“好!红梅梅最好!!”
李红梅笑着纠正:“要叫娘,饿了就先去吃饭吧。”
把毛蛋也收拾好,让他先去吃饭。
李红梅顺带把几天的脏衣服洗完,又去给自留地的红薯浇遍水。
忙碌的日子虽然累,但心里莫名很踏实。
吃完饭天已经完全黑了,李红梅点了两盏煤油灯。
“你们乖乖在床上看小人书。”
说完她走出房间,洗完碗筷后开始收拾自己。
等躺到床上的时候,两蛋已经睡着了。
熟悉的环境,熟悉的味道,很快李红梅也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丫蛋的挖田埂计划还在进行中。
三人睡到自然醒,今天李红梅没打算去上工。
早饭昨晚也麻烦刘翠芳的男人,顾自立帮忙打好了。
丫蛋早就醒了,在空间干了好久好久的活。
按照这个进度下去,估计一个月时间就能把田埂挖好。
水沟估计得挖半个月,最快也要十天。
她毕竟就是个三岁幼崽,再能干体力也跟不上。
“娘,后院种的南瓜发芽了吗?”
空间种的南瓜已经发芽了,芒果核也冒了一点点嫩绿色。
李红梅倒没有特别关注,但往常在墙角撒一把种子,基本都能活。
“你等会看看去呗,别看太久哈,看一眼就回来扎头发。”
“好!”
丫蛋吃完嘴巴一抹,蹦蹦跳跳跑出去。
撒南瓜种子的地方空空如也,半点也看不出来植物生长的痕迹。
她伸手刨了两下,挖出两粒南瓜籽,看清上面的小白芽后又重新埋起来。
“还是娘种地厉害呀。”
都不用管就会发芽,她天天伺候着才活了三棵。
李红梅在她头发上扎了两个小啾啾,这才背起背篓准备带兄妹俩出门。
毛蛋小声问:“我能不去吗?我想去黄赖头那里玩。”
李红梅:“不能,一家应该咋样?”
丫蛋蹦哒:“整整齐齐!!”
毛蛋:………
紧赶慢赶来到供销社,李红梅目标很明确。
牙膏、牙粉、毛巾、肥皂等生活用品买好,她看着柜台上的布料犯难。
一个是藏青色碎花的,一个是深蓝色纯色的。
剩下是白、灰、黑,李红梅觉得都不咋好看。
“同志,啥时候能有红色的布啊?”
“下个月月中,但数量不多,已经有好几个有喜事的人家瞄上了。”
李红梅微微皱眉,最后还是选了藏青色碎花和深蓝色的。
发卡款式就几个,她把丫蛋抱起来:“你瞅瞅喜欢哪两个。”
说完她回头看毛蛋:“毛蛋,你看看有啥喜欢的,娘也给你买。”
毛蛋板着脸选了半斤水果糖,丫蛋还在纠结。
“娘,我要红色和黄色的。”
全部一起算账,李红梅指着柜台上面的麦乳精。
“同志,麦乳精也要一罐。”
全部东西买完,钱花了不少,乱七八糟的票也消耗大半。
别看买的时候挺大方,这回走回家的时候李红梅有些心疼。
“咱以后就一个月来一趟供销社,你们两个小的都能选一样喜欢的东西买。”
经常来金山银山都不带这样造的,肉疼的哦。
丫蛋小声问:“哥哥,你下个月想买啥?”
毛蛋不知道:“等下个月来了再看看。”说完他拿出一颗糖,剥开糖纸塞妹妹嘴里。
糖纸也没舍得扔,闪闪发光的糖纸很好看。
走到大队,李红梅来到木匠家。
“米婶,我想打个衣柜,再打个床。”
商量好具体尺寸,交完钱拿上收据启程回家。
“娘,咱家里有床呀。”丫蛋嘴里吸溜着糖,说话含糊不清。
李红梅把她抱起来:“家里的床太小了,每天早上我起来你的脚都在毛蛋脸上。”
毛蛋有发言权,他经常半夜被妹妹踹醒。
但他不说,依旧是那个冷酷的小孩哥。
回到家村头,李红梅让两个崽子自己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