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吃她!”牧尘急了,一股火从心里窜上来。
就在这时,他怀里的星辉石“嗡”地亮了,月华似的光往四周漫,逼近的虫子“嘶嘶”叫着往后退,光罩子里一下空了。
“太好了!”牧尘捧着石头,手心热乎乎的,第一次觉得这石头有用。
可黑地里又传来“沙沙”的摩擦声,更多虫子跟潮水似的涌来,挤挤搡搡的,在暗处堆成黑影。牧尘攥紧石头,又怕又横:“我护着你!”
女子瞅着石头,眼睛亮了点:“比以前守印人的都纯……娃,你叫啥?”
“牧尘。”
“牧尘……”她念着名儿,眼神复杂,“记着,神木心在巢穴最里头……别惊动母皇,它跟阴脉缠一块儿了……”
她抬手碰了碰牧尘的手心,指尖带着点绿光,轻轻按在他虎口:“还有件事得告诉你——守印人的血,是神树的气跟阴脉的邪气相混的‘中和水’,天生带着两岔劲儿。沾着星辉石,会把石头里的阴脉死气叫醒,让它作妖(就像你前回不小心滴了血那样);可要是碰到母皇这种纯邪乎的东西,血里的神树气就会醒,能烧它的根。”
女子顿了顿,盯着他怀里的石头,语气重:“你得记死了,石头是开阴脉的‘钥匙’,你的血是锁邪祟的‘锁’,俩玩意儿又相生又相克。以后见着母皇,别让它的邪气沾着你血,更别让石头同时碰着你俩的气,不然阴阳翻了,神树也护不住你。”
牧尘使劲点头,虽还怕,可心里多了点底气:“我肯定帮你!”
话刚落,整个地儿开始晃,牧尘身子变得透明,周围的景儿跟搅浑的水似的。他急得伸手:“等等!我还有话问!”
啥也抓不着,意识散前,就听见女子的声儿飘过来,碎成一片片:“跟族里说……月华……没失信……”
这时候,祠堂里突然乱了。
程大夫手指头按在牧尘腕上,脸骤变:“三魂飞了,七魄快散了!”
供桌上的烛火一下变绿,火苗扭成一张张哭脸,映在墙上怪吓人的。牧尘怀里的星辉石“唰”地亮起来,月白色的光把祠堂照得跟白天似的,墙上的影子疯了似的舞,跟有无数冤魂在挣。
向太爷往后趔趄,枯手死抓着族谱,纸页自己动,上面的朱砂图腾渗出血珠:“灵枢……他进灵枢了!”
牧尘睁开眼,额前的汗湿发贴在脸上,先懵懵眨了眨眼,再醒过神,眼里的幽光退了,剩点不属于七岁娃的硬气。
“我见着月华姐姐了……”他声儿不大,可满祠堂都听得见,“她等咱们救,还说……我的血能克母皇,可也会让石头里的死气醒过来。”
祠堂里静得没声,就剩星辉石的光在牧尘眼里闪,跟另一个世界的星星似的,照着这个定向家村命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