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卿抬起手,手腕一转,一株流光溢彩的植物,便凭空出现在她掌心。
花瓣层层叠叠,色如白玉,通透温润,在寝殿昏黄的烛光下,竟泛着冷如月华的莹莹微光。最奇特的是,花瓣的周围萦绕着寒气,烟雾朦胧,如梦似幻,美得惊心动魄。
“出云重莲!”
宫远徵失声惊呼,他看着那株失而复得的莲花,眼眶不受控制地热了起来。
“你……你……”他你了半天,喉咙像是被堵住了,只能傻愣愣地看看南卿,又看看那株莲花。
“小郎君这般宝贝它,妾身又怎敢,赠予旁人。”南卿带着理所当然的偏爱。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宫远徵忍不住惊叹,目光在她空无一物的袖袍上扫过,“这、这是袖里乾坤吗?”
南卿但笑不语,只是将那株莲花,递给他。
宫远徵也不再追问,只是他将出云重莲捧在手心,专注地、近乎贪婪地欣赏着。
这株本属于他的花,在为他扫清了前路的障碍后,最终又失而复得,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上。
可看着看着,他便察觉了不对。他绕着那株莲花看转了一圈,仔仔细细地数着。
“怎么少了三片?”他抬起头,漂亮的眼睛里蓄满了控诉,气呼呼地指着那株莲花,“一片给了贾管事的儿子,一片给了宫流商,那还有一片呢?你给了谁?”
他甚至不需要思考,一个名字便脱口而出,带着他浓重的酸意。
“你是不是给了宫唤羽!”
“小执刃真是聪明。”南卿毫不吝啬地夸赞道。
宫远徵却高兴不起来。
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他亲手为宫唤羽验尸,剖开了宫唤羽的胸膛,确认了他早无半点生机。
一瓣出云重莲,或许能吊住贾管事儿子的命,或许能让宫流商断裂的脊骨重新愈合。可它绝不可能,让一个死人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