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离开宫门了。”宫远徵深吸一口气,索性坦然承认,“是我同意的。”
宫尚角蹙眉不解。
“哥,那个上官浅,她不但是无锋刺客,还是孤山派仅存的后人。”宫远徵迎上兄长的目光。
孤山派曾是宫门最坚定的盟友,却因十年前那场浩劫,宫门自顾不暇,只得袖手旁观,眼睁睁看着孤山派被无锋灭门。
饶是宫尚角,在听到这个消息时,也不免讶异:“你是如何得知的?”
“她亲口说的。”宫远徵迎上兄长的视线,没有半分闪躲,“无锋用特制的毒药控制她,眼看毒发在即,她走投无路,只能来徵宫求助。”
“她恨无锋灭她满门,更不想坐以待毙。”宫远徵像是在急于证明什么,“为了活命,她什么都肯说,什么都肯做。她说她是孤山派唯一的幸存者,她愿意为宫门卖命,替宫门消灭无锋,以此换取活命的机会。”
宫远徵说得都是真话,只是学着南卿,将不利的部分,巧妙地全部隐瞒了下来。
普天之下,论起制毒解毒,宫远徵的能力无人能及。上官浅为了活命,向他求助,再正常不过。
宫尚角看着他,看着他那双努力表现出镇定,却藏着一丝慌乱的眼睛,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番说辞合情合理,听上去天衣无缝,可偏偏,就是这样,才最可疑。
他看着远徵弟弟长大,他的弟弟是什么性子,他再清楚不过。
但凡做成了什么得意事,早该第一时间跑到他面前来,明里暗里地炫耀上八百遍了。
怎么会像现在这样,等到实在瞒不住了,才不情不愿地“坦白”?
除非,这件事里,有他不想让自己知道的部分。
或者说,有他不想让自己知道的……人。
南卿。
又是那个女人。
让他的弟弟,学着再一次对他撒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