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安回过神来,有些尴尬地揉了揉发疼的手臂。他自然不好说自己在为女人的事情烦恼,那也太掉价了。
只得找了个现成的借口,敷衍道:“没什么,只是……还在想长安之事。董卓虽除,但局势似乎更加诡谲,心中有些不安。”
王越闻言,神色也凝重了几分,他叹了口气,望向西边长安的方向,眼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是啊……董贼伏诛,本是普天同庆之事。可不知为何,老夫这心里,也总是难以踏实。
想起昔日在宫中为先帝、为当今陛下教授剑术之时……
唉,如今天子蒙尘,威严扫地,各方诸侯,表面喊着忠君爱国,实则哪个不是心怀鬼胎,想着将那至高之位、将那代表正统的天子,攥在自己手中,以令诸侯?”
王越这番话,本是感慨时局,担忧汉献帝的安危。他曾在宫廷任职,对皇室自然存有一份旧情。
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想着占据天子……以令诸侯……”
这八个字,如同惊雷一般,在邓安心头炸响!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瞬间爆发出骇人的精光!一个被他之前忙于生存、扩张而暂时忽略的,极具诱惑力且看似触手可及的可能性,如同拨云见日般,清晰地呈现在他脑海中!
对啊!天子!汉献帝刘协!
历史上,接下来不就是李傕、郭汜反攻长安,王允败亡,然后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剧本吗?
可现在呢?我邓安就在这里!洛阳就在长安边上!比历史上的曹操距离长安更近!
而且……我手里还有从井里捞出来的传国玉玺!
近水楼台先得月!
一股前所未有的野心和激动,如同岩浆般在他胸中翻涌起来。
之前所有的情感烦恼,在这一刻显得如此微不足道。一个更大、更诱人、更能改变天下格局的目标,赫然出现在眼前!
“王师……所言极是!”邓安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有些沙哑,他强行压下翻腾的心绪,对王越郑重一礼,“天子蒙尘,乃臣子之耻!安,必当深思!”
王越看着邓安骤然变化的神情和眼中那摄人的光芒,微微一愣,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再追问。
而邓安的心思,早已飞到了西边的长安,飞到了那个被困在未央宫中的少年天子身上。
一个名为“奉迎天子”的战略构想,开始在他心中急速酝酿、成型。
或许,这才是他来到这个时代,真正应该去追逐和把握的……最大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