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晟、刘辟两位将领,各领五千步兵,负责洛阳西面的防御,警惕关中可能残余的董卓势力。
核心的洛阳城内及周边,留下八千精锐步兵和整编完成的三千幽云骑,由沉稳持重、战功卓着的秦琼统一管理和训练,作为战略预备队。
如此安排,层次分明,攻守兼备,确保根基之地的稳固。
安排完军政要务,邓安终于得以真正静下心来养伤。而这段难得的闲暇,却让他不得不面对一个他一直刻意回避的人——他的妻子,袁年。
自娶袁年过门,邓安因心存隔阂,加之军务繁忙,一直对她颇为冷淡,甚至未曾同床共枕。袁年似乎也知晓自己处境微妙,从不抱怨,只是默默地履行着一个妻子……或者说,一个政治联姻工具应有的本分。
如今邓安受伤卧榻,袁年便自然而然地承担起了照料之责。
她亲自煎药,试过温度后才端给邓安;膳食也精心安排,既考虑伤势恢复,也尽量合他口味;邓安双手不便时,她甚至会小心翼翼地用汤匙喂他服药。
她话不多,举止总是端庄得体,带着世家女良好的教养,但那双精致容颜的眼眸里,偶尔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和隐忍。
起初,邓安还有些别扭,甚至带着审视的目光。
但人心毕竟是肉长的,连日来的悉心照料,嘘寒问暖,纵是铁石心肠,也很难完全无动于衷。
看着袁年低垂着眼睑,专注地为他吹凉汤药时那细腻的侧脸,感受着她动作间的轻柔与谨慎,邓安心中那层坚冰,不知不觉间悄然融化了一丝。
“这就是古代女子的宿命与坚韧么……”邓安心中暗叹。
她或许没有现代女性的独立与张扬,却有着属于这个时代的温婉与持守。
她无法选择自己的婚姻,却努力在既定的命运里,做好自己份内的一切。
这一日,袁年照例端来汤药,邓安看着她略显清减的脸庞,心中莫名一软,鬼使神差地开口道:“这些时日……辛苦你了。”
袁年闻言,微微一怔,抬眸看了邓安一眼,随即迅速低下头,轻声道:“此乃妾身分内之事,夫君何言辛苦。”声音依旧平静,但邓安似乎捕捉到了她耳根处一闪而逝的淡淡红晕。
那一刻,邓安忽然觉得,这冰冷的洛阳旧宫里,似乎也因为这一抹不易察觉的暖色,而多了几分生气。
他依旧对这场婚姻的起点心存芥蒂,但至少,对于眼前这个默默付出的女子,他再也无法硬起心肠,完全视而不见了。
一种微妙的、带着些许愧疚与怜惜的暖流,在他心底悄然滋生。养伤的日子,似乎也不再那么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