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就像无根的浮萍,被这乱世的洪流裹挟着,不停地漂泊。
没有家,没有固定的居所,甚至没有一个真正能被称为“根据地”的地方。
无论是平舆的小院,还是历阳的住处,都只是暂时的容身之所,说走就得走。
“一块属于自己的地盘……”
这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如同野草般在邓安心底疯长。
不需要多大,哪怕只是一个县城,一个易守难攻的小小的堡垒。
在那里,可以安心地发展,不用看人脸色,不用时刻担心被驱逐、被吞并,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去规划、去建设,让跟随自己的兄弟们有个稳定的归宿,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连程咬金这样的粗豪汉子都感到了疲惫与无奈。
他渴望那种“心安”的感觉。
穿越前身为现代人,对“家”和“稳定”的渴望是刻在骨子里的。
这种持续的颠簸,让他内心深处充满了不安全感。
他望着前方端坐马背、身形依旧挺拔的曹操背影,心中唏嘘。
“曹老板现在不也是在寄人篱下吗?但他有明确的目标,有宗族根基,有争霸天下的雄心。
而我呢?我有什么?系统?先知?还有这一百多骑……这些够吗?”
一种难以言喻的漂泊感与对稳定归属的渴望,在这一刻格外清晰地涌上心头。
他知道,依附袁绍只是权宜之计,是曹操也是自己积蓄力量的必经阶段。
但“拥有自己的一块地盘”这个目标,从未像此刻这般鲜明和迫切。
他深吸一口气,将这份唏嘘与渴望用力压下,转化为更坚定的动力。他看了一眼身旁还在絮叨的程咬金,笑了笑,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咬金,放心吧。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的。总有一天,我们会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地方,到时候,让你想睡到日上三竿都没人管你!”
程咬金愣了一下,挠了挠头,瓮声瓮气道:“真的?那敢情好!俺老程可就等着了!”
邓安不再多言,目光投向北方那未知的河内郡。
他知道,前路依然艰难,但目标,已然在心中点亮。
为了那份心安,为了那块尚未可知的立足之地,他必须在这北上的路途乃至未来的河内蛰伏期,积蓄起足够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