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妥。”王孙雄终于开口了:“大王不仅下了一道旨书,还授予信使随身玉符,旨可以不受,玉符不可不拜,玉符至如王亲至,怎能违命?”
“将军,深夜传旨,又要赶行这遥远的路途,来人是不是有诈。调兵必用伍子胥相国发来虎符,岂可轻信来人!来者何人?”那人又说。
移光意识到,该出面敦促王孙雄下决心的时候了,于是给旋波使个眼色,然后挑帘出帐,来到了前帐。
大帐里,一员身材高大,顶盔贯甲的人,与王孙雄对面站着,帐口处,还立着两个腰挎宝剑的将官。
“黑翼将军,这两位正是大王的信使。”见移光、旋波进来,王孙雄对那人简要地说。
“哈……哈……”黑翼仰面大笑,用马鞭指着移光、旋波说:
“就是这两个小女子传的王旨吗,啊?将军,连女人的话你也信啊?哈哈。”笑声震得营帐颤动。
“黑翼将军不得无礼,此二人本将认得,是王宫的人,官拜卫戍长、副长。”王孙雄说。
“哈哈哈。”黑翼又笑了一阵,揉了一下眼睛说:“唉!大王身边没有人了吗,传旨为什么不通过相府派遣令官呢?”
又对着移光、旋波,目露凶光,用威吓得语气说:
“小女子,你两个是不是偷拿了大王的玉符,假传君命的?早说实话饶你们不死。”黑翼手持马鞭,边说边指点着两人,鞭梢几乎挨到两人的鼻尖。
移光不动声色地说:
“大王传旨用谁那是大王的事,何必与他人商议。再说了,你除了相府,还会听谁的令?大王玉符在此,你如此说话,就是对大王的不敬。”
“哼!”黑翼鼻孔里哼了一声,对王孙雄说:
“将军,切不可被这两个女色迷惑了,误了军国大事!”
这句话说得王孙雄脸上有点挂不住,这也怨不得黑翼,黑翼怎么能知道王孙雄的心事。王孙雄板起面孔,厉声说:
“放肆!玉符面前不拜,还敢乱言,速退去,立即撤兵,违令者斩。”
“将军,在下请求你拨归我一万兵马,二百战车,我黑翼家仇国恨一起报了,在下必缚勾践归来。”
“你真想违命不遵吗?”王孙雄严厉地说。
“哈……”黑翼又仰面大笑:“果不出相国所料,你王孙雄做事畏首畏尾,不成大器。王孙雄,帐外是我的卫兵。”
说着从身上掏出一份密件说:
“看,这是相国亲笔秘密谕旨:‘此次伐越,畏敌不前、心存异志者,斩立决!’。来人,都给我拿下……”黑翼说话间伸手去腰间拔宝剑。
在他的话音落下同时,就感到一个硬物在背上刺击了一下,然后又凉飕飕的透到前胸来,低头一看,胸前透出一支矛尖。
随着矛尖旋转着抽出去,黑翼口喷鲜血,轰然倒地,可惜了这员威震八方、骁勇惯战的大将,无声无息地消亡在旋波的矛下。
帐口处两个将官,抽出宝剑扑向王孙雄。只见移光向前一蹿,一猫身,双剑并举,从斜下方逼住两人的喉咙,两人不敢妄动。
这刹那间发生的事,令王孙雄惊讶不已,震惊之余,对帐外喊:
“黑翼谋反已诛杀,其余人等赦免。”
帐外众将闻听,涌进帐内。
王孙雄怒气未消,说:
“黑翼辱君抗命,试图加害本帅,已行诛杀,先锋之军由石番将军统领,为大军断后撤回吴山。”
石番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