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的事,就没有兄长不知道的。”
“哈哈,一半是实情,一半是臆断。”端木赐笑着说。
“还请兄长继续讲来。”范蠡诚恳地说。
端木赐笑着摆摆手,提高嗓门说:
“这世事变迁,朝代更迭,乃顺天符地应人,是天定,亦是人定,天定胜人,人定亦胜天。这岂能是‘小女子’所能决定的!反而是帝王、诸侯、文武百官,手中握着国运、民运,他们一不留神,把个大好的河山弄丢了,面子上过不去,怎么办?后继的王臣君子们,以同命相连的感触,总结前人的败因。找到几个谗佞奸臣,究以亡国之罪,这样做恐还说服不了后人,于是便挖空心思,最终,他们把眼光共同投向了一个孱弱的、贪图点享受的,美貌足以祸人的妇人,齐声高喊:‘就是她!她最合适!她还不会反驳!她就是亡国的祸根,人间的妖孽!’。他们为自己的发现,振臂高呼,着书立典,向后人哭诉红颜的穷凶极恶,心安理得地把男人的罪恶,涂抹在弱女子身上,无情地把她们绑在了历史的耻辱柱上。”
说到这里,端木赐显然有些激动,站起身来回走了几步突然说:“呸!什么世道,我端木赐绝不与这种人为伍!”
听端木赐如此说法,范蠡内心着实爽快了,一扫被季菀羞辱带来的不快,说:
“兄长真乃仗义执言之人,字字珠玑。”
端木赐坐下来,眼光镇定地看着范蠡,又清了一下鼻腔,问:
“贤弟向来秉持‘君忧臣辱,君辱臣死’的为臣之道,又有为臣典范的‘官官’之说。贤弟这‘官官说’如何解?”
范蠡淡淡一笑。
“兄长见笑,‘官官说’是愚弟向大王推荐的,做一个贤臣能臣的标准,具体说是:明目能察,瞑勿瞎;竖耳纳言,避耳谗;口言诤谏,言必践;嗅别虚实,色乐食;舌如鼓簧,歌忠良。”
“好!好!此乃忠臣良将之道。”端木赐不住地称好。
“嗨!”范蠡苦笑一下,摇摇头:
“大凡命由相生,相由心生。盖,天生运,心生相。运与相俱佳,为大贵;有运无相,为庸贵;无运有相,为不遇;无运无相,为平庸。大贵与庸贵合,为王,大贵与不遇合,为臣。大贵与平庸合,为民。庸贵与不遇合,为朋,庸贵与平庸合,为奸。不遇与不遇合,为盗。然而,有相者,先君子,无相者先小人。义为前,为君子;利为前,为小人。因而便有贵君子,平君子,下君子之别。有贵小人,平小人,下小人之分。”范蠡说完,看着端木赐,忍不住笑了起来。
“大哥的话不懂。”专成声音高亢地说,又向前倾下身,压低声音说:
“大哥,让三弟给里面传个信,让嫂子和妹子们回来吧,在里面能干啥?”说完回头邀要义,一起给端木赐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