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毕转身就要走。
勾践急忙拦在面前,一揖到地,恭敬地说:
“东皋公,我家少伯可安否?”
东皋公看清眼前是越王,急忙还礼说:
“大王不用心急,明日辰时范大夫便将醒来。”
听到此话,多日笼罩在众人脸上的愁云才散去,露出了轻松的表情。
“老神仙,范相国得的什么病?老神仙又使得什么法?”计然扶着东皋公的手臂,露出神秘的微笑说。
东皋公抿着嘴,捋捋白须,叹口气说:
“高徒毕竟是性情中人,魂伤至深,三魂俱出,非针石汤药所能及,所幸他心系世事,不肯离去。也幸好老夫早来,安其魂魄归体。”
“那么说,范相国是被情所伤了?”计然说此话时的声音很尖、很高,眼睛直盯着东皋公,旁若无人。
东皋公点点头。
“噢——”勾践明白了。随后拥着东皋公来到前厅。
专成令人将屋里所有的灯烛都点亮了。
就在此时此刻,在一个寂静的地方里,某个幽闭的屋内,一条长几上,一盏烛灯晃动着,映照着一张男人的脸,凸凹处明暗分明,一双黑色的眼珠紧盯着前面,一只盛满酒的铜樽摆在案上。几案前,一个身着彩衣的纤纤女子,飘飘起舞,舞毕,走到男人的背后,脸贴在男人的背上,细声说:
“不要落泪了,范蠡大哥会好起来的。”
男人摇摇头,抓起酒樽喝了个干净,随后近似疯狂的将这个女子压在身下。
第二天卯时刚过,范蠡终于苏醒过来,而且是神清气爽,一身的轻松,可惜恩师昨夜已经离开了。范蠡年少时曾拜楚国名士庄生为师,庄生与东皋公又是挚友,范蠡从而认识了东皋公,东皋公十分喜爱机智过人的少年范蠡,于闲暇时,传授些医术给范蠡,因而两人有了师徒之缘。
送西施入宫归来,范蠡觉察到了身心的异常,他不能就此放弃一生,因为生活又赋予他一份责任,他不再仅仅是为效忠君王活着,他还要为魂牵梦绕的人活着,为实现自己的诺言活着,为苦苦等待实现诺言的姐妹们活着,为证明自己不是伪君子活着。于是他安排要义,利用他遍布各处的帮内弟子,找寻东皋公。
勾践欣喜的抓住范蠡的手,眼噙泪水,喃喃而语:
“少伯,惊煞寡人了。勾践今日发誓:破吴之日,定将西施、郑旦姑娘完归少伯。”说完,抽出帝王之剑,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刷”地一声,割下一缕头发。
范蠡惊恐地滚下床来,匍匐在勾践脚下,痛哭流涕说:
“大王啊大王!范蠡何德何能让大王残伤御体,范蠡今生,披肝沥胆效忠大王!”说完连连叩头。
勾践的言行着实感化了范蠡,同时也伤害了季菀的心。季菀忍着内心的酸痛与愤恨出门,雅鱼见状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