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1 / 2)

恐龙吃痛闷哼,却未受重创,反手一把抓住阿霆的腿,猛力将他甩向一旁。

噗通——

阿霆重重摔落在地。

几乎同时,医院里几人的手机接连响起。

长发来电向李天急报:“天哥,不好了!红兴的人正在屯门砸耀文的场子!”

“什么?”李天猛地起身,难以置信:“红兴除了太子,谁还有这种胆子?”

“不清楚,耀文那边说,来的都是生面孔。”

李天听罢立即回应:“知道了,我马上到。”

骆驼见众人神色凝重,问道:“出什么事了?”

乌鸦愤然道:“我在铜锣湾插的旗,被红兴新堂主大宇拔了,不少兄弟都折了。”

雷耀阳跟着说:“我的场子也全被一个叫伊健的端了。”

骆驼转向李天,李天沉声道:“我刚打下的屯门也被人砸了,不过还没失守。”

灰狗闻言抓起外套就要起身,李天按住他:“你好好养伤,用不着你出手,我能搞定。”

说完,李天带着飞机与倪永孝匆匆离去。

胭脂虎谢佩芝看向骆驼:“老大,现在怎么办?”

骆驼沉吟片刻:“乌鸦他们的旗既然被拔,日后再说。阿芝,你立刻召集东星剩下的人,去屯门支援李天。如今东星只能靠你们俩了,我们插不上手。”

谢佩芝点头领命,未再多言。

正要离开时,雷耀阳突然喊住了她。

“等一下!”

谢佩芝回过头:“有事?”

雷耀阳咬着牙说:“我把我剩下的人都交给你。但胭脂虎,这个仇一定要报,算我雷耀阳求你。”

谢佩芝第一次听雷耀阳用这么严肃的语气对她说话,还叫了她的花名。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雷耀阳双眼通红:“我最得力的两个手下都死在旺角了。”

笑面虎看了一眼乌鸦,乌鸦点了点头。

笑面虎开口:“我和乌鸦的人也交给你,你现在能调动的人手不多。东星其他人情况也不好,如果他们敢走,红兴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骆驼气得捶床大骂:“雷公那个**!要不是他,我们东星怎么会被红兴抓住机会?蒋天生,这次算你狠,我骆驼记下了!”

谢佩芝听完,轻笑一声:“放心,当初在何兰只有我一个人,都能拖住你们的援兵。现在我手里还有一张王牌。就算你们不信我,也该信这张王牌吧?”

灰狗这次没听李天的话,穿好衣服走到谢佩芝身边:“芝姐,你说怎么做,只要天哥没事,我全听你的。”

谢佩芝指向灰狗,对众人说:“看到没?有这张王牌在手,

走到门口,她忽然阴狠地回头对雷耀阳说:“今晚我至少会让伊健来医院陪你。”

说完,带着灰狗离开了。

港岛各大社团也收到风声,所有人都在关注屯门的动向。有人看热闹,看红兴和东星谁能在这场较量中胜出。

不少人都想趁着李天病重,对他下手。

比如联合的花弗和咸湿,还有合联胜的大d,他们都派了手下到屯门。只要李天在屯门露面,他们就打算趁机去九龙砸他的场子,打破九龙一家独大的局面。

但李天对这些计划一无所知。

李天坐在车后座,对开车的倪永孝说:“永孝,送我们到地方你就回去吧。这场仗不是你能参与的,回到你父亲身边。之前你父亲说的那些话,其实都是说给你听的。这几天在我这儿,你应该也学到不少。回去以后,别再跟你父亲闹了。顺便告诉他,我和他的合作取消了。”

倪永孝猛地踩下刹车,转头看向李天:“天哥,你刚才说什么?”

李天指了指前方:“继续开,边走边说,我的兄弟还在拼命。”

倪永孝重新发动车子,李天便把倪坤与他合作的事说了出来。倪永孝一时难以接受。

这几天他在李天的场子里,不是打扫卫生就是端酒送水,还经常当司机,有空就去挨鹰赤的打。他一直憋着一股劲,想向父亲证明自己。可李天现在却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假的。

快到屯门时,李天拍了拍倪永孝的肩膀:“你该庆幸有个好父亲,不然以你那点本事,能不能活到现在都难说。停车吧。”

倪永孝在李天手下待了几天,听到指令,本能地踩了刹车。李天和飞机下了车。

关上车门,李天说道:“你父亲把你交给我的那天,就是你挨打的那天。白天他用恳求的语气让我收下你,你挨揍的时候,他又暗示我要让你活着。”

说完,李天转身离开。

飞机对倪永孝说:“回去记得天天练挨打,什么时候能打赢别人,什么时候再停。”

倪永孝注视着李天与飞机的背影,两人几乎同时弯腰拾起武器。

他们迅速脱下外衣缠在右手上,李天还朝飞机咧嘴一笑,随即并肩冲入战局。

倪永孝发动汽车,打算返回尖沙咀问清原委。

途经九龙时,广告牌上“锦瑟”二字忽然跃入眼帘。

他猛地刹住车,走到广告牌前细看——

“锦瑟律师事务所招聘……”

回想在锦瑟的日子,虽然日日挨打、终日忙碌,

他却觉得比在家时活得真实。

这里没有虚伪的奉承。倪永孝掏出手机,按下倪坤的号码。

“喂!”电话那头传来倪坤的声音。

倪永孝轻笑:“爹,我是永孝。”

“我不是你爹。”

倪永孝恍若未闻,继续问道:“爹,你说怎样才算成长?活着就算吗?活着就能证明我比别人强吗?”

倪坤怔了怔:“出什么事了?”

“你先回答我。”

倪坤沉吟片刻:“永孝,无论你做什么,爹都支持。放手去做,扛不住就回家,爹替你扛。”

倪永孝眼角无声滑过一滴泪,突然对着话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