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低头填表,闷声回答:“能怎样?外头事还没办,自己人先内讧上了。”
马军关心地问:“出什么事了?没吃亏吧?”
“我能吃亏?我是谁?直接抄起板凳就砸过去了。”
“昨天在球场被打得哭爹喊娘的那帮人,就是他们。”
李天悄悄指了指吧台方向。
“看见那小子没?就那个大头,我俩差点把他们揍得屁滚尿流。”
马军打量了大头几眼。
低声提醒李天:“那家伙一身肌肉,以后打架记得躲他后面。”
李天不屑地撇嘴:“当我傻?要不是看他能打,我能替他出头?”
马军一愣,原来李天不是为自己打架。
这小子还挺有脑子,马军暗自松了口气。
李天递了张卡片给马军:“以后凭这个直接进来。”
转头朝吧台喊:“大头哥,我去练拳了。”
大头赞许地点点头。
觉得李天是个肯下苦功的。
进了拳馆,李天把房本交给马军。
“军哥,帮我把房子卖了吧。”
马军收好房本,两人换上训练服。
马军在旁边指导发力技巧,李天认真模仿着。
......五年后......
黑暗的地下拳场里,186公分左右的青年对着沙袋猛击。
沉重的沙袋被打得剧烈晃动,仿佛随时要炸裂。
汗水淋漓的身体,面容干净白皙,带着硬朗分明的冷峻轮廓。
体型匀称,相貌英俊,浓密的眉毛叛逆地微向上挑,长而卷翘的睫毛下,是一双深邃幽暗的冷眸,散发不羁的野性与邪气的性感。
胸前与左肩处,更纹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青墨色麒麟。
这时有人推门走了进来。
“天哥,b哥让人传话,叫你去金色年华**,说是有会要开!”
正在练拳的青年猛地一拳砸向沙袋。
“咔嚓!”
“砰!”
随着两声爆响,挂在墙上的沙袋应声碎裂。
青年停手问道:
“灰狗,刚才来的人有没有多说什么?比如这次开会的内容?”
“没有,祥哥传完话就走了。”
李天冷哼一声,脸上露出邪气的笑,低语道:“灰狗,以后别这个哥、那个哥地叫,他们算什么?”
灰狗在一旁问道:“知道了天哥。不过天哥,这一周我感觉你好像变了个人似的?身手越来越厉害,还有你那纹身怎么说没就没了?什么时候纹的?”
“哦,这是鸽子血纹的,你要喜欢,改天我出钱,也给你弄一个。”
李天随口答道。
灰狗连忙摇头,看着李天说:“不用了天哥,你了解我,我不爱这些虚的。”
李天也没太在意,只是注视着眼前的灰狗(李志九)。别人不清楚,他李天却明白。
眼前的灰狗,现在虽不起眼,只是红兴一个挂名蓝灯笼,但他绝非等闲之辈。
原着中,他与母亲相依为命,连父亲是谁都不知道,为了生存,甚至沦落到和动物抢食。
后来阴差阳错踏入江湖,靠着一双拳头打出一片天。原老大死后,他得到陈浩楠赏识,被提拔为话事人。
后期更成为红兴十二堂主之一,坐镇一方的大佬。
更有少年莫欺、忠勇战獒等美名,叶天也是在偶然间与他相遇的。
他出钱治好了灰狗母亲的病,从此灰狗便一直跟随着他。
但自从加入红兴大佬b麾下后,李天这几年才渐渐明白,以前看的那些电影漫画全是骗人的。
什么义薄云天的大佬b,什么最好的老大非他莫属——全是假的。
要是李天知道这话最初是谁说的,他非得找到那人,往他鼻梁上狠狠揍两拳,真是害人不浅。
最后李天悟出一个道理:一切只看你有没有利用价值。
大佬b对每个手下心里都有一本账。
他和陈浩楠他们一样,都是十四岁在慈云山球场跟了大佬b。
起初李天还以为是自己身材瘦小,不入大佬b的眼。
可这几年过去,他才明白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李天终于想通了。陈浩楠那帮人为什么能被大佬b看重?
因为他们人多。就算李天和大头再能干、再出色又怎样?
陈浩楠、山鸡、大天二、巢皮——他们是四个人。
何况陈浩楠办事能力也不比他们差,哪个老大都会重点培养。
怎么说他们一伙的地位,都比李天或大头单独一个人重要得多。
说白了,大佬b能当上铜锣湾扛把子、话事人,靠的就是脑子。
没脑子的人别说当扛把子,连红棍都轮不到他。
只不过他表面功夫做得比别人好些罢了。
表面上看着对小弟不错,其实根本不是外人想的那样。
李天还是今年年初才被大佬b提拔为红兴四九草鞋。
而陈浩楠、山鸡、大天二他们,早好几年就扎职了。
让他和包皮一起晋升?李天只觉得是一种侮辱。
灰狗见李天半晌没吭声,便在一旁提醒:“天哥,咱们还是快点过去吧,不然你也清楚山鸡那帮人,指不定又要说出多难听的话!”
李天只淡淡一笑,没再接话,转身进了浴室。
刚才灰狗说的那些,他其实一句也没听进去。换作从前,他叶天确实没那个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