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林微微蹙眉，看着日菜，又看了看身边明显被这个提议冲击到的仁菜，眼神深邃。
钻尘的其他三位成员似乎并不意外，凛的嘴角带着饶有兴味的笑，奈奈轻轻推了下眼镜，爱则是一脸“终于来了”的兴奋表情。
日菜的计划，在此刻终于图穷匕见。
她根本不是来单纯地挑衅仁菜或者叙旧的。
她是来下战书的。
要将所有的恩怨和纠葛，在舞台上做一个彻底的了断。
咖啡厅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数秒。
日菜那近乎狂妄的战书，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水面，激起的却不是水花，而是深沉的、震荡人心的涟漪。
仁菜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怔怔地看着日菜那双燃烧着灼热光芒的灰色眼睛。
那里面没有戏谑，没有玩笑，只有纯粹的、近乎滚烫的挑战欲和某种她无法完全理解的执着。
用音乐...对决？
在真正的、大型的音乐节舞台上？
不是地下Livehoe里的小打小闹，而是面向无数陌生观众的、职业级别的......
这个提议本身所带来的冲击，暂时压倒了她对日菜个人的所有情绪。
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起来，不是因为愤怒或委屈，而是因为一种被强行点燃的、混合着恐惧和兴奋的战栗。
“呵。”
一声轻笑打破了寂静。
是桃香。
她不知何时已经坐直了身体，脸上那惯常的慵懒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锐利而复杂的神情。
她晃了晃手里见底的啤酒罐，眼神落在日菜身上，带着几分审视，几分追忆，还有一丝...被挑起的兴趣。
“口气不小啊，日菜。”
桃香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了些：
“用钻尘现在的名气和地位，来挑战我们这种刚决定要职业化的地下乐队？这算哪门子的堂堂正正？”
她的质疑很直接，点出了双方资源和人气的巨大差距。
日菜却笑了，丝毫没有退缩：“桃香姐怕了？怕在真正的舞台上输给我们这些‘背叛者’和‘妥协者’的音乐？”
她的激将法简单粗暴，却异常有效。
桃香的眉毛挑了一下，眼神变得更加锐利。
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转头看向了自己乐队的成员。
昴早就兴奋地握紧了拳头，紫瞳里闪烁着好战的光芒：“听起来超有趣啊！桃香姐，接了吧！让她们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
rupa温和地笑了笑，但眼神坚定：“我没什么意见哦，听起来是个不错的挑战。”
小智则无所谓地撇过脸：“随便你们，反正这个音乐节是肯定要参加的。”
最后，桃香的目光落在了仁菜和白林身上。
仁菜还处于震惊中，感受到桃香的视线，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嘴唇抿得紧紧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指甲掐进贴着创可贴的掌心，带来轻微的刺痛感。
白林的表情则依旧平静，只是微微皱着眉，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他没有看日菜，而是看着仁菜，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仁菜。”桃香叫了她的名字，语气是罕见的认真：“你怎么说？你可是主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