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时也曾以为自己能够成为优秀的大人」
「不如说是想要变成优秀的大人再来拯救自己」
「即便时间流逝也只是变得残破不堪沾满了污泥」
「光是活下去就耗尽了力气像呕吐一般歌唱着的每天」
「歌唱了无数次唱到血痂剥落为止」
「这肉体凡胎的我想要成为你的神明」
灯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下。
【小木...你曾经说过“一辈子太长了”。】
【可我的“一辈子”,就是从遇见你的那天开始的。】
【天文馆的票根、水族馆的企鹅、你教我写的“林”字......】
【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就是我的全部了。】
立希的鼓点越来越急,仿佛在催促她说出最后的话。
灯深吸一口气。
【所以...至少让我把这首歌......】
【完完整整地...唱给你听......】
......
「想要活着的证明之类想要被某人称赞之类」
「那种东西没有那么重要反正都是终将凋零的生命」
「想要歌唱能将某人拯救的歌想要歌唱能将某人保护的歌」
「想要歌唱能将你拯救的歌」
「做不到」
「你只要按你自己的方式走下去就能变得幸福」
灯的声音几乎破碎,但她没有停下。
【我知道的...我救不了你。】
【可是...可是......】
【如果我的歌能让你觉得...哪怕只有一瞬间...不那么孤独......】
【那就够了。】
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向白林的方向。
【小木...你听到了吗?】
白林终于抬起头。
灯光下,灯看清了他脸上的泪痕,这是她第一次见他哭。
【啊...终于看到了。】
【你总说我的眼睛像星星...可现在的你,眼里映出的才是真正的银河。】
【不要躲...不要觉得羞耻......】
【你的眼泪,你的伤痕,你‘做不到’的坦白...这些才是我想守护的‘真实’啊。】
......
「这样的歌怎么能填满你那咕嘟咕嘟腐烂的伤口呢」
「想要将你和你的伤痕苦痛一并拥入怀中大声叫喊」
「但你是如此坚强你一定能够独自向前行进」
「只要这样就好但若是在眼泪快要夺眶而出之时」
「将你的痛苦将你的难受将你的弱小将你的心灵」
「用我这无力的无能的歌声让我用这肮脏的歌来唱出来吧」
「我是如此无力我是如此无力我无法将自己变成神明」
「我是如此无力我是如此无力虽然想要用这无力的歌将你拯救虽然想要拯救」
灯的声音渐渐弱下来,像是疲惫的叹息,却又带着不可思议的温柔。
她轻轻闭上眼睛,胸口起伏,像是终于卸下了什么重担。
【小木...】
【即使我如此无力......】
【也请让我作为你的神明...继续为你歌唱。】
舞台灯光暗下,只剩下星星吊坠在黑暗中微微发亮。
黑暗中,有人握住了灯的手,是白林。
他的手掌有些粗糙,却比任何神明都温柔。
【小木,你看......】
【我们都不必成为神明。】
【只要你的伤痕里,能听见我的歌声......】
【只要我的眼泪里,能映出你的笑容......】
【这样...就够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轻轻擦掉了她脸上的泪水。
灯睁大眼睛,嘴唇微微颤抖。
白林看着她,嘴角微微扬起,轻声说:
“我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