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姐姐指路的罗刹女,却又指了一条死路。
而且,还是不能反抗的死路,根本没得选择。
时也,命也。
“姐,你看禾楼。”弟弟打破了这种压抑的氛围。
“是啊,小时候你最爱凑热闹,连衣服都烧着了,被打得屁股开花,趴着睡了五天。”姐姐也从那压抑的氛围中脱离出来,不再想那些不开心的事。
“哈哈哈,还不是你让我往里甩鞭炮,那么高,我不靠近一点怎么甩得进去?”
烧禾楼是村里的庆祝风俗,垒好三米高的瓦塔,在塔口堆积木糠柴、禾秆草,再撒些粗盐,燃烧爆裂后会绽放无数的小火花,那场面焰火冲天,火花飞舞,超美。
火烧旺地,越烧越好,火花越高,来年光景也就祥瑞。
飞溅的火星如金雨倾泻,将古老的信仰和美好的期望化作视觉的奇观。
那些曾经的美好回忆,抚慰了两位姐弟不安的灵魂。
随着聊起美好的童年,想着很快就可以看到久违的父母,他们的脸上,也终于卸下了沉重,浮现出笑容。
车子停在斑驳的院墙外,两人走下车子,开心的推开了院门。
院子还是曾经的样子,简朴,却干净整洁,曾经的大黄没有扑上来迎接儿时的玩伴,仿佛生了病,无神的耷拉着脑袋趴在狗窝里。
院子中央已经摆好了热气腾腾的满桌饭菜,父母的惊喜溢于言表,跟桌旁一位惊艳的高挑美女拘谨的谈笑着。
看到儿女进门,两老纷纷起身迎接:“小青小军,你们怎么才回来,让你们领导久等了。”
姐弟俩如石像般伫立在门口,浑身微微颤栗,说不出一个字。
那高挑美女,回眸一笑,颠倒众生:“青青,怎么我还比你们还先到?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刚好吃饭。”
姐姐大脑一片空白,双膝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诶呀,青青,开车累了吧?别让叔叔阿姨担心,快来吃饭补充一下能量。”罗刹女娇笑容和煦,如冬日暖阳,仿佛真的在关心下属。
但姐弟俩的心,却沉到了冰寒深渊的谷底。
两位老人担心的扶起小青:“怎么了闺女?爸带你去诊所看看。”
“不!不,爸妈,没事,就是有点低血糖,我们吃饭吧。”姐姐反过来拉着弟弟和父母,进桌坐下,在茶楼练就的油滑世故,让她很快定下惶恐不安的心神。
她知道逃不了,如果哄得这变态开心,也许还能有一线生机,否则怕是真的一家人要齐齐整整了。
“来来来,小青,吃个爪子,抓钱手,手到钱来无忧愁;还有鸡头,回去升职独占鳌头,公司离不开你。”罗刹女演得很是尽兴。
但在小青和小军的眼里,那鸡爪卷曲如勾,绒毛密集,根本就是鼠爪!那鸡头,赫然就是双目圆瞪,门牙显露的鼠头!
那硬度5.5的四颗尖牙,你们看不到吗?姐弟俩震惊的看着丝毫不觉得意外的父母,他们的父母,早就被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