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室灯亮,老院长和几名主任医师走了出来,面对濮志薪如山的压迫感,嘴唇嗫嚅,却连“我们已经尽力了”几个字都无法说出口。
濮志薪无奈上前握住了老院长的手:“辛苦大家了,带我看看孩子吧。”
老院长带着濮志薪和陈菊惠回身走进手术室,其他人没敢跟进去,围着另外的几位主任医师窃窃私语起来。
濮志薪揭开白布,还插着胃管贴着诸多感应贴的栩同学,安安静静的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旁边的仪器显示着一条白色直线,仿佛是他人生的终点线。
陈菊惠与这位栩同学是第一次见,但收集了那么多同学的好评,滴滴点点已经在她心中拼成了品学兼优、温和善良形象的栩同学,本该前程似锦,却于此刻停止了年轻的心跳。
此刻的她,不可置信的捂住了自己的嘴,死命咬着手指,抑制着想要涌出的泪水。
她不明白,明明是陌生人,为何感觉此刻连心都要被撕碎?
濮志薪轻柔的抚摸着孩子白净清秀的脸庞,那解开的白衬衣下,嶙峋的排骨清晰可见,难怪视频上只是觉得偏瘦,衣服宽大,根本看不出孩子已经严重营养不良。
这就是草屋主人给我的考验吗?可惜,我没能救下这个孩子,应该是考验失败了吧。
但孩子别怕,你受的委屈,叔叔会帮你讨回公道。
濮志薪没有说出口,一切都是他在心里的话语,因为还有院长在旁边。
院长也不知道这孩子跟主官是什么关系,压根不敢随便开口,等着领导问了再答是最稳妥的。
濮志薪缓缓帮栩取下身上的感应贴,在碰到心脏那一刻,似乎有金光一闪,从濮志薪手上注入栩的心脏。
这一幕老院长和陈菊惠面面相觑,似乎都想从对方那里得到答案:“你看到了吗?”
“滴!”心电监护仪的白色直线,忽然出现了尖锐的波峰,接着又是滴滴跳动。
“快!院长!让大家都进来抢救!”濮志薪最先反应过来,唤醒呆愣中的院长。
“好!”院长跌跌撞撞冲出抢救室,拉着专家组进来抢救。
栩的命,抢救回来了,但由于缺氧,大脑没那么快苏醒,还需要观察,也许两三天就能醒,也许两三年,也许,会成为植物人。
濮志薪倒是天天跟陈菊惠忙完工作,就来看看栩同学,跟他说说处理的结果。
但都是未成年人,而且控制在校内论坛,验伤也达不到标准,在讲求证据的时代,会长所做到一切,都把尾巴收得很干净。
当然,濮志薪可以用法无禁止的非常手段,无论是对其家族企业也好,对歪风邪气也好,都可以得到畅快淋漓的惩治效果。
一旦濮志薪这么做,在不久的将来,也一样会跟那些人一样,堕落为特权思想的奴隶,这就是人性的劣根。
将权力所在制度的笼子里,悬挂达摩克利斯之剑,这些策略始终都有实效性,风头过后五花八门的反制就出现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会长被勒令退学了,凭着资源无非换个名校,依旧可以趾高气昂的继续她的人脉养成计划,甚至心中埋藏下了对栩同学的巨大怨恨。
她可以搓圆捏扁任何人,哪怕听说了栩的事依旧能嘲笑这么脆弱,都不配当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