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老呆愣片刻,意识到了失态,这才提水倒茶,笑着回答:“哈,没,没听过。来,喝茶喝茶。”
雷老语气有些发虚,眼神也不再如刚才那般真诚直视,缺了交心感。
“雷老哥,如果对您有影响,那么当我没问。如果没有,还望告知一二,这对老弟很重要!”一直云淡风轻,不急不缓的濮志薪,现在却一反常态。
一旁的陈菊惠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但很快收敛归于平静。要是平时,濮主官绝不会如此为难别人,他惯于用各种策略让对方卸下心理防线,主动吐露消息,而不会这样直白的问出来。
雷老没回话,自顾自换着茶叶泡着茶。濮志薪也没催,悠悠品茶等雷老结束天人交战。
“哎,我是为你们好,想必都见过河东先生像了吧?”雷老叹了口气。
“哦?作为城市文化底蕴的代表,当然。”见雷老终于打开话匣,濮志薪欣喜莫名,难道草屋在那?
陈菊惠先是愣了一愣,接着回过神来,河东先生是煤省运城人,所以有柳河东之称。后作为龙城刺史,开凿水利、兴办教育,深得百姓爱戴。其诗词歌赋也流传至今,是龙城最闪耀的文化符号,草屋是河东先生的故居?
“炸山建起这雕像,花了7000万,后来又斥资7000万,想在江边建68米国内最高最大的旋转类铜像。”雷老继续道。
濮志薪和陈菊惠听得都蹙起了眉,摸不准雷老想表达什么。
“再后来,上风清理假大空工程,这项目隔年就停工,接着拆除,只留下巨大的基座。至此之后,草屋就成了禁忌。”雷老缓缓道来。
“这只怕是官场的禁忌,而非民间的禁忌吧?”濮志薪似有所悟,反而舒展了眉头。
无论换了多少届,有散步淹死的,有疾病猝死的,有身陷囹圄的,龙城主官,如卫青14位副将,没有一个能得到善终!
但濮志薪不怕,因为权势、名利、女色、金钱于他,丝毫没有诱惑力。
“呵呵呵,蒲主官是有大智慧的人,并非凡夫俗子。”雷老毫不掩饰满眼欣赏的神色,在濮志薪摘掉渔夫帽的时候,他怎么还不知道这位电视上常露面的城市主官呢?
“这草屋三年开一次,一次开三月,无论疑难杂症、经国雄略、灵异事件、天灾人祸,都能在其中找到解决之法,在成为禁忌之前,是民众心中的圣殿,是万事万能的万事屋,许愿屋般的存在。”雷老继续道。
“这人字一撇一捺虽简单,却是需要挺拔的脊梁。爬得越高,压得越弯,什么初心,什么党性,都不如死死抱住那本该为国为民的官印!”
濮志薪哪还不知道草屋之所以成为禁忌,就是官方的封禁。因为草屋每一次济世,都可能是献祭他们,所以每一次伸手民脂民膏,都得提心吊胆,就像维和,阻止上访。
雷老赞许的点头道:“孺子可教,但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这等神奇的存在,又如何能防得住?所以纷纷落马,无一幸免。”
“雷老,那如何才能拜访草屋?”陈菊惠忍不住了,她不想讨论敏感话题,只想要到结果,她知道父亲般的濮志薪不会为俗物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