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空间的本质？！
林越心中震撼莫名。这种直观的、法则层面的“视觉”，远远超出了他以往的任何认知。他意识到，所谓“穿梭能力”，或许就是地契赋予他的、短暂拨动甚至跨越这些“空间丝线”的权限。
而手中这块碎片，蕴含的则是更本质、更强大的力量——它似乎本身就代表着某种空间法则的碎片！
他尝试着，用意念轻轻拨动了一下被他精神力缠绕的那几缕银色光丝。
嗡……
他身前一小片区域的空间，那些原本稳定编织的“网线”，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般，极其轻微地荡漾了一下！虽然肉眼看不到任何变化，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片区域的空气密度、光线折射，甚至时间的流速，都发生了极其细微的、违背常理的扰动！
成功了！他真的引导了碎片的力量，影响了现实空间！
尽管这影响微乎其微，范围也只有巴掌大小，持续时间不到一秒，但这无疑是一个里程碑式的突破！这证明了他有能力去“触碰”法则！
狂喜之后是更深的谨慎。他感觉到，仅仅是刚才那一下微小的拨动，就消耗了他不小的精神力和时空秩序之力。而碎片内部，那几缕被他引导过的银色光丝，也明显黯淡了一丝。
这力量并非无穷无尽，需要慎用。
他没有再继续尝试，而是开始静静感悟刚才那一瞬间的体验，努力将那种“拨动空间丝线”的感觉烙印在灵魂深处。他知道，在即将到来的行动中，这种初步的领悟，或许就是生与死的区别。
时间在寂静的感悟中飞速流逝。
当窗外天际泛起第一抹灰白时，林越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变得更加深邃，仿佛倒映着无形的空间脉络。
凯尔、格伦和艾琳已经等候在一旁。凯尔挑选了四名最好的战士，连同他自己，都换上了最完整的装备，脸上带着视死如归的决然。格伦将修复强化后的小七递给林越，小七的独眼镜头蓝光稳定，外壳上多了一些抗干扰的符文刻痕。艾琳则将几个装满药剂和卷轴的小包分别递给每个人。
阿拉密尔和他的十一名巡林客也已经集结完毕。他们收起了坐骑，每个人都轻装上阵，墨绿色的斗篷在晨风中微微飘动，眼神锐利如即将扑击的猎鹰。
“准备好了吗？”阿拉密尔看向林越。
林越站起身，将小七固定在肩甲上，最后看了一眼主屋内依旧昏迷的尤里斯，然后重重点头：“出发。”
没有豪言壮语，没有壮行酒。一行十八人（林越、凯尔及四名农庄守卫、阿拉密尔及十一名巡林客），如同融入晨雾的幽灵，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农庄，朝着西北方向，那片孕育着毁灭与未知的黑暗森林，疾行而去。
农庄内，艾琳、格伦和所有留守的人，都站在围墙上，目送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密林深处，每一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这一次，他们赌上的，是一切。
林越感受着怀中那块冰冷碎片的重量，以及脑海中那初窥门径的空间法则感悟，眼神坚定地望向前方。
无论前方是地狱还是深渊，他都必须去闯一闯。
为了生存，也为了……揭开那缠绕在碎片与裂隙之上的，终极秘密。
第122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