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声脆响,石屑纷飞,地上留下了一道清晰的焦黑鞭痕。几个站在林闲后面的杂役吓得脸都白了,连连后退。
林闲瘫坐在地上,浑身湿透,头发上还沾着草屑,脸上毫无血色,嘴巴微张,眼神呆滞,像是真的被吓丢了魂。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刚才那一瞬间的生死时速让他差点真尿出来。
“废物!连个术法都控制不住!”
高台上,玄璜长老冰冷的声音响起,带着斥责,但对象是场上那个失手的弟子。
那弟子吓得连忙跪地请罪。
几个刑堂弟子迅速上前,检查了一下杂役区的情况,确认无人受伤后,冷冷瞥了还坐在地上“发呆”的林闲一眼,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没事就起来!挡着路了!”一个弟子不耐烦地呵斥道。
林闲像是这才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想要爬起来,却又因为“惊吓过度”,腿软得一下没站稳,又趔趄了一下,差点再次摔倒,模样滑稽又可怜。
周围传来几声内门弟子压抑的嗤笑声。
“啧,杂役就是杂役,这点场面就吓瘫了。”
“真是废物。”
“玄璜长老怎么会允许这种人来旁观小比?”
林闲低着头,掩饰住眼底的一丝后怕和冰冷。他听着那些嘲讽,心里反而稍微安定了一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磨磨蹭蹭地爬起来,捡起摔瘪的水盆,缩回到杂役队伍的最后面,尽量减弱自己的存在感。
高台上,玄璜长老的目光再次从他身上扫过,这次停留的时间更短,那锐利如鹰的审视似乎淡去了一些,但深处仍残留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疑虑。
刚才那林闲的反应,看似完美符合一个受惊凡人的表现。慌张、笨拙、狼狈。
但……是不是有点太“标准”了?
那后仰摔倒的时机,巧合得像是算准了术法擦过的轨迹。虽然毫无灵力波动,身体反应也毫无训练痕迹……
是真正的巧合?还是某种极高明的伪装?
玄璜长老手指无声地在扶手上敲了敲,不再看向那边。
小比继续,仿佛刚才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插曲。
林闲低着头,看着自己还在微微发抖的手(这次有一半是真的后怕),心里却没有丝毫放松。
玄璜老贼,肯定还没完全放心。
这老狐狸的试探,一次比一次凶险。下次,还会有什么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