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令收到。启动‘破妄真瞳-信息解析’。消耗虚像值…】
脑子微微一晕，能量又烧掉一丝。林闲心疼得直抽抽，但脸上还得装出仔细辨认的样子。
几秒后，他脑子里闪过系统反馈的模糊信息（能量不足，解析不全）：“…土行…根茎…固本…微苦后涩…忌火燥…”
他心里稍微有了点底，脸上露出不确定的神色，小心翼翼道：“回长老…这…看着像是…地葵根？性子…很沉，往下走？好像…有点固本培元的意思？味道…应该不太好，又苦又涩？好像…不能拿大火猛烤？”
他说得磕磕巴巴，全是试探性的语气，用词也土得掉渣，什么“往下走”、“大火猛烤”。
可李长老端着茶杯的手，顿住了。
地葵根，其性沉滞，主入下焦，益气固本，味苦微涩，需文火慢焙，忌武火急燥…这小子，居然说对了七八成！虽然表述粗陋，但核心一点没错！这可不是单靠看几本入门书就能说出来的！尤其是“忌火燥”这种细节！
实锤了！这林二狗，绝对有鬼！他肚子里肯定有点货！
李长老放下茶杯，再看向林闲时，眼神彻底变了。之前的轻视和怀疑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复杂的审视，仿佛在看一个披着杂役皮的谜团。
“嗯…还算有点眼力。”李长老故作平淡地应了一声，没表现出惊讶，但语气缓和了不少，“既然你执意如此，那便先按你说的办吧。宝儿这孩子…老夫确实喜欢。”
他话锋一转：“这样吧，以后每隔几天，你可以带她来丹房外围转转。老夫炼丹时，她若好奇，可在窗外看看…也算耳濡目染。免得被你那点‘皮毛’彻底带歪了路。”
这已经是极大的让步和罕见的“恩典”了。一个杂役带来的孩子，能允许在丹房外蹭课？
林闲心里却叫苦不迭。完犊子！这老头还没死心！这是要搞长期观察啊！但他不敢再拒绝，只能千恩万谢，点头哈腰：“多谢长老！多谢长老厚爱！小人一定严加管教小妹，绝不让她打扰您清修！”
“行了，去吧。”李长老挥挥手，显得有些意兴阑珊，又补了一句，“门外玄璜长老的人，老夫自会打发，你不必理会。”
林闲如蒙大赦，赶紧抱起宝儿，几乎是弓着腰退出了丹房。
直到走出老远，背后那针刺般的目光似乎才消失。林闲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感觉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里衣都湿透了。
“哥哥，宝儿乖。”宝儿搂着他脖子，邀功似的说。
“乖…乖得很…”
林闲有气无力，心里算着账：又亏了！虚像值少了，还被盯得更死了！唯一的好消息是暂时糊弄过去了，还得了点有限度的“自由出入权”，呸！这算什么好处？明明是催命符！
他抱着宝儿，垂头丧气地往杂役房走，感觉自己每一步都走在刀尖上。
而丹房里，李长老沉思片刻，对心腹弟子低声吩咐：“去，细查一下那个林二狗的底细，尤其是他祖上所谓的‘跑江湖卖野药’，到底是怎么回事。再…暗中留意一下，他平日里，到底是怎么‘教导’那小女娃的。”
“是，长老。”
弟子领命而去。
李长老看着窗外林闲消失的方向，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
这个杂役，和他那个神奇的小妹妹，身上的谜团越来越多了。他有种预感，这青云宗，恐怕要因为这两个人，掀起些意想不到的波澜了。
林闲以为暂时过关了，却不知道，另一张无形的网，才刚刚开始编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