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老赵在张磊的办公桌抽屉里，找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江浙工运情报，下月五号交”，落款是“老钱”。
“证据差不多了。”
陈默把假发票、会客记录、通话清单和那张纸条整理好，装进一个牛皮纸信封，“现在就差最后一步——让他们自己承认。”
第二天早上，陈默故意在走廊里“偶遇”李诚，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李副科长，听说你前阵子去苏州外勤了？怎么样，那边的情况还好吧？”
李诚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挤出笑容：“还行，就是有点累。陈科长，你刚恢复职务，可得好好歇两天。”
“歇不了啊。”
陈默叹了口气，故意放慢脚步，“刘组长催着要整肃的报告，说是上面不满意，觉得咱们查得太松了。对了，你跟张磊挺熟的吧？我看你们经常一起去咖啡馆。”
李诚的脸色瞬间白了，脚步顿了顿：“就……就是偶尔碰到，聊两句工作上的事。”
“哦？工作上的事？”陈默挑眉，语气里带着几分玩味，“可我听说，张磊跟共党外围人员有联系，你知道吗？”
李诚的手猛地攥紧，额角渗出冷汗：“不……不知道啊，我跟他就是普通同事，他的事我不清楚。”
陈默看着他慌乱的样子，心里冷笑，嘴上却没再追问，只是拍了拍他的胳膊：“不清楚就好，免得惹麻烦。对了，财务科老王说，你最近的报销有点问题，你抽空去看看吧，别到时候被上面查到，不好交代。”
说完，陈默转身就走，留下李诚站在原地，脸色煞白。
当天下午，李诚就去找了张磊，两人在二科的办公室里吵了起来，声音大得连隔壁都能听见。
陈默让老赵去听墙角，回来后老赵说：“李诚问张磊是不是真跟共党有联系，张磊不承认，还说李诚收了他的钱，要是出事，大家一起完蛋。李诚急了，说要去举报张磊，张磊就威胁他，说要把他贪腐的事捅出去。”
“好戏该收场了。”陈默拿起那个牛皮纸信封，“老赵，你把这些证据匿名送到刘组长那里，记住，别留下任何痕迹。”
老赵点了点头，拿着信封快步走了。
陈默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窗外的夕阳，心里没有丝毫波澜。他知道，李诚和张磊这两个人，从他们算计自己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今天的下场。
果然，第二天一上班，审查小组就派人把李诚和张磊带走了。
审讯室里，刘组长把证据一摆，李诚和张磊瞬间就垮了——李诚承认自己贪腐公款、收张磊的钱，张磊则交代了自己跟“老钱”的联系，还供出李诚早就知道他的身份，却因为收了钱，一直帮他瞒报。
“刘组长，我是被张磊骗了！”
李诚跪在地上，哭得涕泗横流，“他说只是帮朋友打听点消息，我没想到他是共党！我错了，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错？你拿公款养舞女、收受贿赂、包庇共党，哪一条不够你掉脑袋的？”
刘组长气得拍桌子，“秘密情报组容不下你这种败类！”
当天下午，审查小组就出了处理结果：李诚贪腐公款、包庇通共人员，张磊通共且泄露非核心情报，两人被开除出秘密情报组，永不再用，并且移交宪兵队，追究其法律责任。
消息传出来，整个秘密情报组都炸了锅。
有人说李诚咎由自取，有人说张磊胆大包天，更多的人则暗自庆幸，整肃总算抓了“大鱼”，不用再担心自己被牵连。
陈默坐在办公室里，听着外面的议论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老赵走进来，脸上带着笑意：“科长，您这一招太高了！既除了李诚这个隐患，又帮刘组长交了差，戴老板肯定会高兴。”
“这只是第一步。”陈默放下茶杯，“李诚背后有没有人，还得查。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让戴老板知道，这次整肃，我没闲着。”
正说着，戴笠的秘书就来了，笑着说：“陈科长，戴老板请您去他办公室一趟，说是有要事跟您谈。”
陈默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领，跟着秘书往外走。走廊里的人见了他，都纷纷点头问好，眼神里多了几分敬畏。
他知道，经过这件事，没人再敢轻易招惹他，而他在戴笠心中的地位，也更稳了。
走进戴笠的办公室，戴笠正坐在沙发上看文件，见他来，笑着招手：“陈默，坐。这次整肃，你做得不错，不仅自己经得起考验，还帮着查了李诚和张磊的事，刘组长在我面前夸了你好几次。”
“都是老师领导得好，学生只是做了分内之事。”陈默坐下，语气恭敬。
“陈默，你小子别谦虚。”戴笠放下文件，端起茶杯，“我知道之前审查你的时候，李诚没少给你使绊子。你能沉住气，找到他的把柄，既没闹大，又解决了问题，这点很好。秘密情报组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沉得住气，办得成事。”
陈默心里一暖，知道戴笠这是在肯定他的做法。
他趁机说：“老师，这次李诚和张磊的事，也给了学生个提醒。咱们组里的人员审查，还是不够严格，尤其是外勤人员，接触的人杂，很容易出问题。我觉得，以后得加强对人员的背景调查，还有财务报销，也得严格把关。”
“你说得对。”
戴笠点点头，“这事我已经让刘组长去办了。不过，你能想到这些，说明你用心了。”
他顿了顿，又说：“江浙地区的工运情报，之前让二科负责，现在李诚被开了，我打算把这个任务交给你，你有没有信心？”
陈默心里一喜，立刻站起身：“请老师放心，学生一定全力以赴，绝不辜负您的信任！”
“好。”戴笠笑着点头，“我就喜欢你这股劲。好好干，以后有的是机会。”
从戴笠的办公室出来，陈默的脚步都轻快了些。
清除了李诚这个潜在威胁，又接手了江浙工运情报的任务，这不仅是戴笠对他的信任，更是他巩固地位的好机会。
他抬头看向天空，夕阳正好，把整个院子都染成了金色。
他知道，接下来的路，还会有更多的挑战，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能在戴笠心中站稳脚跟，只要能在这个乱世中活下去，再多的风雨，他都能扛过去。
回到办公室，陈默拿起江浙工运的档案，认真看了起来。灯光下，他的眼神专注而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路——充满了荆棘，也充满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