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远处传来马蹄声——是戴笠的副官小于带着人来了。
他翻身下马,走到陈默面前,语气急切:“陈默,戴先生听说你们截获了军火船,让你立刻去他办公室,详细汇报情况!”
陈默点点头,又叮嘱李科长:“把人都看好,特别是阿坤,别让他自杀,他知道张会长和日伪的更多秘密。赵先生,你跟我一起去见戴先生,你负责沪上的情报,正好跟戴先生说说张会长在沪上的勾当。”
赵山应了声,两人跟着副官往总部走。
晨雾渐渐散去,阳光洒在长江的江面上,泛着粼粼波光。陈默回头望了一眼渡口,士兵们正把军火搬上马车,阿坤和那些汉子被绑着,垂头丧气地站在岸边——这场围猎,不仅缴获了军火,还抓住了日伪的眼线,更拿到了张会长勾结日伪的铁证,可谓一举三得。
到了戴笠办公室,檀香混着雪茄味扑面而来。戴笠正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份电报,见他们进来,立刻站起来:“陈默,赵先生,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张会长真的跟日伪勾结,运军火来金陵?”
陈默把怀表和账本放在桌上,语气沉稳:“戴先生,您看。这怀表是阿坤的,上面有日伪徽记;账本里记着军火数量和交货时间,还提到借这次青龙山演习的掩护——他们以为演习期间金陵兵力空虚,没人会注意渡口,没想到我们早就设好了埋伏。”
赵山接过话头,从怀里摸出份沪上商会的资金流水:“戴先生,张会长在沪上早就跟日伪‘兴亚院’勾结了,上个月还从日资银行贷了一笔巨款,说是买绸缎,实则用来买军火。这次运到金陵的军火,就是要交给日伪的联络员,用来支持他们在金陵的破坏活动。”
戴笠拿起怀表,又翻了翻账本和流水,脸色越来越沉,猛地把手里的雪茄摁灭在烟灰缸里:“好个张会长!竟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亏我还以为他是真心跟党国合作,没想到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戴先生,现在人赃并获,阿坤和那些搬运工都被抓了,正好可以审出张会长在金陵的其他同伙。”陈默适时补充,“另外,张会长之前送我的那块手表里,藏着窃听器,我已经拆下来了,上面也有日伪徽记,这些都是证据。”
戴笠点点头,眼神锐利:“好!陈默,你负责审讯阿坤,一定要问出张会长的所有同伙;赵先生,你回沪上,盯着‘兴亚商会’的残余势力,别让他们跑了;李科长,你负责看管军火和人犯,不许出任何差错!”
“是!”三人齐声应道。
从戴笠办公室出来,陈默心里松了口气。
这场围猎,从设下假演习的诱饵,到阿坤上钩,再到最后截获军火,每一步都环环相扣,多亏了组织的统筹、赵山的配合、李科长的行动,还有自己布下的人脉网——小刘查的档案、周明盯的学员动静、刘教官提供的军事部署思路,少了任何一环,都不会这么顺利。
回到情报科,陈默立刻提审阿坤。
审讯室里,阿坤被绑在椅子上,脸色苍白,却还嘴硬:“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个搬运工,张会长让我来送绸缎,我不知道里面是军火!”
陈默把怀表和窃听器放在他面前,语气平静:“阿坤,别装了。这怀表上的徽记,窃听器上的标志,还有账本里的记录,都证明你是日伪‘兴亚院’的人。你要是老实交代,戴先生说不定还能饶你一命;要是顽抗到底,后果你比我清楚。”
阿坤看着桌上的证据,身体开始发抖。他沉默了半晌,终于开口:“我说……我说!张会长跟日伪‘兴亚院’的联络员每月初一在沪上荣记布庄接头,这次运军火来金陵,是为了支持日伪在金陵的‘清共’行动,他们还想借着军火控制西南军阀,让军阀跟党国作对……”
陈默拿出纸笔,快速记录着,每一个字都记得分明——这些都是组织急需的情报,能彻底摧毁日伪在华东地区的情报网络。
他知道,这场围猎的胜利,只是开始,接下来,还有更多的“张会长”“阿坤”等着他去识破,还有更多的阴谋等着他去粉碎。
傍晚时分,陈默把审讯记录交给戴笠。戴笠看了,满意地点点头:“做得好!陈默,你不仅破了军火案,还揪出了日伪的情报网,这功我给你记定了!情报科科长的位置,下周就正式宣布,以后你就是情报科的核心,好好干!”
陈默心里一暖,却依旧保持着恭谨:“谢戴先生信任,属下定不辱使命。”
走出办公室,夕阳已经沉了下去,金陵城的灯火次第亮起,像撒在黑夜里的星星。
陈默站在走廊里,望着远处的渡口方向,心里清楚,这场围猎的胜利,不仅让他在国民党情报科站稳了脚跟,更让组织掌握了日伪和国民党勾结的核心证据,为后续的斗争赢得了主动权。往后的路,他会带着这份胜利的信念,继续潜伏在敌人心脏里,做一把最锋利的刀,刺向所有黑暗的阴谋,直到黎明照亮金陵的每一个角落。